萧向翎身体向后靠去,带来的压迫感也终于在此时消失殆尽。

“在外面不用一口一个殿下的叫。”江屿忽然感觉有些累,无奈笑道,“叫江屿就好。”

萧向翎回应着他的注视,良久终于不动声色地错开,轻声道,“你想听我是怎么想的?”

“对。”江屿笑意很淡。

“我想,早就事先有人偷偷将伪造的信件和地图藏匿在桌下,刺客的闹剧是事先安排好的,皇后故意掀翻桌案,就是为了露出下面的信件,而之后群臣激愤,联-名-上-书,也是事先有人组织怂恿。”

江屿垂着头没说话。

“你该休息了,我帮你熄烛火。”萧向翎看江屿状态实在不好,放低声音劝道。

“我不是……”江屿疲惫地勾起唇角,做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话语中未尽的含义是:我不是觉得你说的话残忍到难以接受,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觉得累。

也不知萧向翎是否领会到这层意思,但他却继续开口。

“而桌案下藏匿的,和寄往北疆的信件应该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原因之一,他没有理由在构陷若杨的同时,真正寄出一封信将军士地图寄给北寇,引火烧身;原因之二,两封信没必要伪装得完全不同,没有理由。”

江屿轻微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第一拨人的目的很好理解,单纯为了将若杨置于死地,其中原因我猜不出,但皇后定是脱不开干系。但第二波人的行为倒是有些坐收渔翁之利的意思,给人的感觉是……”

“等下。”江屿忽然出声打断。

在询问萧向翎之前,根据贺楼青提供的一些信息线索,他心中已经对整件案子有着大体的猜测,只是这种猜测过于冷酷与惶然,他希望一个人来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