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甚至没来得及朝镜中多看几眼,便将雪白的裘衣披在外面,转头对顾渊说道,“夏大人的确有些反常。”

顾渊立刻严肃认真起来。

“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假冒,更像是迟钝混乱的表现。我在西域听闻有一种蛊虫,可使他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江屿顿了顿,“但此蛊虫过于阴险,应是已失传已久,不过也不乏这种可能性,你在这边多注意,及时写信给我。”

顾渊点了点头,随即竟是直接跪下身来,额头碰触到地面。

“殿下远征,我却无法随行,请受我三拜。”

“第一拜,谢殿下多年来的照顾与提携,殿下一直以手足之情待我,我必誓死效忠殿下。”

顾渊起身,再次触地,“第二拜,愿殿下旗开得胜,剿平叛乱,震我中原兵威。”

“第三拜,顾渊要留到殿下日后凯旋平安归来。”

“好。”江屿弯了弯嘴角,“我等着。”

北疆营帐内。

诸位将领们在地图上讨论着行军路线图,近日北寇的攻击极为频繁,却又轻撩辄止,他们已经有些日子没睡好觉。

萧向翎站在长桌案一端,带着粗茧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额角有薄汗渗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刚凛而坚毅的气场。

仿佛只要他在,北疆军就不可能输,他像是一把刚硬且尖锐的利剑,主心骨一般撑起整个北疆的意念与希冀。只是听到萧将军的名号,都足以令敌寇敬畏肃穆,闻风丧胆。

“报——”一个士兵跑进来汇报,“京城已经派人清缴那一小只北疆轻骑,昨日一早便已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