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能预知未来,并不清楚自己前仆后继去填的,究竟是无底的深海,还是通往新世界的桥梁。

“原先定的头版撤掉。”

方既明手里的电报被拍在了桌上。

他重新坐下,将之前几乎写满的稿纸直接撕下来,拿起钢笔,用力地写起字来。

正在这时,编辑部外响起一串急促而来的脚步声。

楚云声抬眼看去,却见来人是急匆匆只穿了一件衬衫、连外套都忘记带的郑远生,他手里同样拿着一封电报。

进门一见气氛,他便知道东方报也得到消息了。

郑远生看方既明在写文章,便站在了一旁,没有立刻出声打扰。

方既明全凭胸口一腔烈火在烧在写,他写得不长,只得了短短几百字,便停了笔。满纸字迹,力透纸背,激愤而生,几乎是字字如刀剑,锋利无比。

“方先生,我有话同你说。”郑远生道。

方既明看郑远生一眼,将文章递给了一名编辑,便拉开旁边一扇隔门,门里是编辑部的一间小休息室,放着两张床和一些桌椅,常有编辑忙到深夜,便留宿在此。

没人邀请郁镜之,但郁镜之还是很不见外地跟了上去,楚云声见状,自然也紧随其后。

四人进了休息室,郑远生便直接开门见山:“方先生,欧洲的消息你知道了,还是不为所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