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岳城回来,嘱咐丫鬟收拾行李,两个丫鬟在房里忙碌,阮棠突然发现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巧婵了,晚上等和岳城独处的时候就问了句。岳城漫不经心地说送人了。
阮棠沉默不语。
岳城瞥她一眼,“那个丫鬟心思多,放在家里容易生事,她既然喜欢攀高枝,就让她找个地方攀去。”
阮棠朝院子外看去。外面的小厮和丫鬟来来往往,路过岳城这间的时候就不禁放轻了声音。
岳城处理完手头的公务,抬起头就看到阮棠在发呆,他忽然想到刚才说到巧婵的时候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他问了句,“你之前不是不喜欢那个丫鬟吗?”
阮棠点了下头,又摇头。
岳城问她什么意思。
他每天公事繁忙,很少过问家里的事,没想到这次问的这么细。阮棠道:“之前是觉得她娇柔做作,心眼子多,有点烦她,不过后来就不烦了。”
岳城有些意外,“哦?怎么就不烦她?她还想找方士收了你。”
阮棠道:“我就是有点可怜她。”
岳城更加不解,“一个精于算计的丫鬟,我也不是把她卖去什么龌龊地方,还顺了她心意选的有官身的人家,有什么可怜的。”
阮棠心想,这几个月看巧婵每天变了法子的来讨好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看得阮棠都快要心生佩服了。这丫鬟心智之坚定,行动之果决,一般女性都及不上她。开头那点烦早就已经没有了,因她时常因为被岳城黑着脸训,阮棠还十分同情。
可惜这话都不能讲。
阮棠只好换个方式表达,“你看不起她,把她看做一件东西,可以随意处置和交易。我怎么会不可怜她。之所以把她送去官宦人家,也不是为了她考虑,而是看在燕王府的面子上,我说的对吧?”
岳城没说话,忽然上上下下地把她好一通打量,“她一个奴才种子,本来就和一件物什没什么区别。”
阮棠对这种封建思想的大老爷心态真是嗤之以鼻,立刻把头撇一边去,不想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