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事,岂能不令天下皆知!去公开亭张贴喜文,公告中原人,本座大婚之日要收千人之命作贺!”云河痛快大笑数声:“来人,去把苍架来,本座要他为吾大婚弹奏喜乐。”
任沉浮得令迅速离席,歌舞还在继续,隐匿暗处的姥无艳听出不对劲,众魔言辞间只道魔皇与玉蟾宫大婚,那绯羽呢?玉蟾宫与绯羽的失踪会有瓜葛吗?
凑近再细听,这才从魔将们席间私语的只字片言中得到了真相,丧心病狂的魔人竟预备将绯羽的人皮活活剥下换给玉蟾宫……
姥无艳惊愕地望了眼云河,王座上的魔皇正与一旁的邪后九祸相谈甚欢,丝毫没有半分怜惜之情。
事情迫在眉睫,只恐这段失踪的时间,绯羽已遭毒手,姥无艳急得团团转,脑内疾速思考营救办法,但她不知绯羽被抓去何处,她自己又能力有限无法大闹魔界。
殿外,两名魔兵一前一后搭着木架,将断了腿的苍抬进魔皇殿。
演乐结束,便要进入大婚章程,时间一分一秒都浪费不得,姥无艳心一横,一咬牙,当即偷偷溜出魔皇殿,决定兵行险招。
魔界深处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地震,似是魔龙闹动,云河派人前去查看,魔皇殿走了一半的魔将,剩下一半由于魔皇要听琴,也识相地主动退场,只剩九祸还陪坐在旁。
这一小闹,让姥无艳成功发现了绯羽被关押的所在,她试图闯过雪蛾天骄顾守的石门,无奈力有未逮,只从石缝中窥见绯羽正蒙奇耻大辱。
心急如焚的姥无艳重新潜回魔皇殿展开第二计划,将袖中毒粉悄悄散播,这是她独门研制的情毒,只要掌握好剂量,稍稍牵动情肠不在话下,而且不易被人察觉。
毒粉散出,姥无艳端着酒,以婢子的身份来到王座旁,借着倒酒的时机,伏身拜道:“恭贺云皇大婚之喜。”
云河没理会她,只顾着吩咐苍继续弹琴,不用在乎是否有外人。
“云皇欲得美人皮相,何不亲自操刀,假手于人岂非不够圆满?”姥无艳提高声音再劝道。
魔皇邪后两人目光同时扫来,姥无艳低头作恭敬状,不急不缓地怂恿说:“新欢旧爱同用一副皮相,想必云皇极爱那张容颜,又怎么舍得让别人动刀,万一有哪处划伤,破坏了完美皮相,可是遗憾非常啊。再不济,云皇也该亲自去瞧瞧。”
云河忖了忖,倒有几分道理,他迫不及待想观赏自己未来魔后的风采,于是拂袖起身前往行刑之地。
九祸事忙不便久留,很快离开去安排大婚诸事,姥无艳不放心,悄摸跟在云河后面打探情况。
魔皇殿只剩云河点名留下弹琴的苍兀自闭目凝神。
斫水石洞中,残酷的剥皮之刑将要进行,绯羽被邪族异法控制浑身瘫软,灌了许多药酒松软皮肉,两条铁链一左一右绑缚纤柔手腕,扒去了所有衣物,赤|条条吊在石洞最深处。
执刑的玉蟾宫还在等待吉时,一边磨刀霍霍,一边研究自己现今的容貌,规划着以后的美妙生活。
洞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魔皇派了他最信任的雪蛾天骄亲自看守,谅没有魔人敢来捣乱,谁知那双脚步声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径直往洞内而来。
玉蟾宫马上放下镜子,身姿柔媚地扑到云河身前,娇声拜道:“参见云皇——”
“处理得如何了?”云河只瞟了玉蟾宫一眼,随意扬了扬手示意她起身回话,脚步不停往洞内深处前行。
猝不及防的春色|乍现眼前,云河怔在原地,视线顿时黏在了绯羽身上,恰到好处的情毒暖心,催动心猿散乱。
“云皇,奴家还没开始呢,等奴换好了,再让主君瞧个够嘛。”玉蟾宫撒娇地扯了扯云河的袖子,想将云河拉到外面。
“你退下吧,本座亲自操刀。”云河努力平复动荡的心绪,压着声音说。
“是——”玉蟾宫喜上眉梢,将磨得极锋利的刑刀递给云河,自己去外围等候。
云河一步一步走向绯羽,靠得近了,瞧得愈发真切,许是灌了酒的缘故,绯羽似乎比平时更加美貌,如脂雪肤泛着些许粉色红晕,峰峦叠起微微发颤,双腿细长紧致白皙……无一不撩动初见雌|体的情丝。
一阵气血冲脑,云河不可抑制地抬手欲试雪峰,却在接近时理智地停住,反手捧起了绯羽的脸轻轻揉了揉。
半昏半醒的绯羽疲惫地睁眼,见到云河时还以为他是来解救自己,当下振作精神,克制不住地泛起泪花,开口刚想唤声‘云河’,余光却瞥见云河手中刀刃……
原来玉蟾宫说的都是真的……
绯羽态度转瞬冰寒,未及盈满眼眶的泪珠立时风干,眼中流露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绝望,银鍠云河不过贪慕她的皮相,从未有过半分真心……
绯羽僵硬地别过脸躲开云河的手,抬眼斜瞪云河,不曾想那作乱的手沿着女子最美的线条缓缓下滑,温热的指腹轻触微凉肌肤,勾得魔者情|欲|愈深。
云河丢了手中刀,指气疾射斩断铁链,脱力的绯羽瘫软倒地,被云河稳稳当当抱了个满怀。
四目相对时,云河竟还有些小慌张,手忙脚乱地掀过自己宽大的外袍裹在绯羽身上,将浑身酥软的绯羽打横抱起,兴冲冲返回魔皇殿。
外围玉蟾宫等了许久,洞内静悄悄没声没响,谁知几刻后,魔皇竟将绯羽怨姬抱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雪蛾天骄跟在后面同时离开,玉蟾宫不甘心,追着他们赶到魔皇殿,想再努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