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见初揣摩不透“不在乎”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再追问下去。
心虚的人是这样,自己是贼,所以每每与人眼神交汇时,都在揣摩着对方有没有把自己当作贼。
赵见初接起电话,那边的黄显光直着舌头大呼小叫。
“小赵弟弟——出来玩啊,你哥跟我……我们都在这呢……”
这一听就是喝多了。
赵见初想挂掉,电话那边却紧接着换了手,传来另一个声音,“赵见初?”
江畔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
赵见初没由来地紧张,乖顺地应了声哥。
“他喝多了,非要叫你出来跟我们喝酒——你在哪?”江畔问。
赵见初赶紧推辞,说自己在加班做病理,一丁点儿也走不开。
他十分清晰地听见黄显光还在旁边叫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小赵弟弟,堪比阎王催命。他直觉江畔的不快和黄显光打给他的这通电话有关系。
“行,”江畔说,“你忙吧,我挂了。”
“畔哥——”赵见初赶在对面挂断前忽然叫住了江畔。
他忽然想到黄显光喝醉了,不仅喝醉,还当着江畔的面给他打电话——这意味着什么呢?他的小秘密是不是就保不住了?
他完全凭着一种本能叫住江畔,本能地做一些无用的挣扎,试图在他的秘密被无可挽回地泄露前,多拖延哪怕一秒钟。
江畔迟迟听不到回答,催问他怎么了。
赵见初一时黔驴技穷起来,支支吾吾,闭眼瞎编。
“畔哥,我还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