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说，在哪儿啊？你现在在哪儿？”

“医院，在医院。我早上从家到医院来，就没看着她，我把卫生间食堂都找过了，也问了值班的护士，都说没看到她”

闷在被子里的柳研司也坐了起来，一扫萎靡的困顿，认真地听着杭启新说什么。

“昨天晚上你并没有陪着汤院在医院里，是吗？”

“没有，昨天晚上家里有点事儿，我回家了，早上才回来。”

没等杭启新说话，柳研司一把抢过了手机，问道：“你几点发现她不见了？”

听到是柳研司声音，郑敏仪忙不迭地回答：“我大概是六点四十左右到的医院，那时候她就不见了。”

“昨天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过一点。”

“病房里除了她还有谁？”

“还有一个阿姨，那阿姨睡的特别死，她什么都不知道。”

柳研司朝着杭启新打了个响指，后者开始穿衣服。柳研司也没闲着，问郑敏仪：“她的东西还在病房吗？”

“不在了。”

“别着急，我们马上过去。现在你去监控室，看看能不能找到昨天晚上的监控，如果监控室的人不提供监控，你马上联系莫宁。”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

柳研司挂断电话的时候，杭启新已经穿完了衣服，他也忙把外衣外裤拿起来往身上套。两个人来不及洗漱，急急忙忙奔出门去。

车开到半路，接到了莫宁的联络。果然，郑敏仪去要监控，管理控制的人是不给看的，无奈之下她只好按照柳研司说的联系了莫宁。

莫宁忍不住跟柳研司吐槽：“汤愿怎么三天两头的出事儿，昨天刚被劫持，晚上就失踪，这丫头惹着哪路大神了？”

对此，柳研司诗无话可说。

莫宁说：“我这边一摊子事儿，真赶不过去。我已经跟他们的保安部门打过招呼了，你们去可以直接看监控，有什么事儿我们再联络。如果汤愿不是自愿离开，叫郑医生报警吧。”

柳研司什么都没说，挂了通话把手机丢到了控制台上。杭启新瞥了他一眼，问道：“心情不好？”

“你心情好？”

两个人对视，同时一声无奈叹息。

汤愿真的是状况频出，就连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紧张生活的柳研司，都有些应接不暇。

所以，这一次又怎么了？

柳研司觉得十有八九是汤愿睡到半夜醒了，因为失忆搞不清楚状况，一个人离开了医院，在大城市里迷失了自己。

然而，事实比他想的复杂。

郑敏仪接到消息，来到医院的停车场等着他们。她神色凝重地他们说：“我看见赵华彬了，还有一个男的，我不认得他。”

杭启新眉头一蹙：“汤愿是跟谁走的？”

“不知道。”郑敏仪说，“赵华彬进去之后，监控就出了问题，什么都看不到了。”

柳研司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到了梁慧慧。

郑敏怡带着他们去了监控室。莫宁已经打过了电话，医院保安部门非常配合工作，柳研司直接坐在了监控器前的椅子上，说道：“我要看看那个男的。谢谢。”

随着监控播放，屏幕上显示到21：05，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进了汤愿的病房。过了15分钟，也就是21：20，赵华彬来了，他在门口大约站了有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才推门进去。监视器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到21：28：43的时候，画面突然变成了雪花。

柳研司想了想，向身边的保安部门人员说：“我想看看，八点四十医院几个门的监控。”

“可以。”保安人员帮他调出监控，将几个门逐一按照时间要求播放出来，大概等了十来分钟，北面侧门的监控显示到20：50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门口停下，车门打开，那个走进汤愿病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朝两边看了看，又抬起头看了看医院北门。

柳研司按下了暂停键——男人的脸露出了三分之二，他仔细看着那张脸，完全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梁慧

慧，可没等他说出什么来，一旁的郑敏仪忽然叫道：“我见过他。”

杭启新挑挑眉：“你不是说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