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明白了，但是关键点不是这个，而是这次见面会需要柳阔文参加，而柳阔文并没有参加。对此，小王说：“前一天我跟柳老核实过，当时他说会出席的。第二天上午，大概十点半左右吧，他告诉我不去了。”

可不是嘛，他去了徒步河庭，哪有时间参加见面会啊。

“这个航飞大厦在哪个区？”

“汾杨区。”小王说，“靠近社科院。”

莫宁心中一阵狂喜——社科院不就在交叉点附近吗！也就是说，如果柳老走汾杨区往科研所赶，必然会路过社科院。

他安耐着心里的激动，神色平静地问道：“小王，我想看看那份报名者名单。”

小王犹豫着看向赵华彬，显然，这件事他做不了主。

赵华彬随意地摆摆手：“给他看。”

小王第二次出去，很快折返。他将准备好的平板放

在莫宁面前，点开excel图表：“都在里面了。”

莫宁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性别、年纪、病情、等记录，心里也有点拿不准，自己的推论能不能站住脚。看他神色间有些犹豫，赵华彬起身走到他身边，拉开椅子坐下了。

莫宁提了一口气，直接在搜索栏里输入“马正午”。

赵华彬愣了愣，眼看着莫宁点了搜索。

黄色高亮凸显出第175位报名者：马正午、46岁、遗忘症病史18年，手机号码：…

赵华彬不懂查案那一条路数，但在报名者名单上看到了嫌疑人的名字，他也觉得问题不简单。

“小王，你先出去吧。”赵华彬说。

小王也是个聪明人，明白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他是不能听了。拿了东西，出了会议室，轻轻把门带上。

天呐，莫队长的气场已经很强大了，再加上赵董，好吓人！

小王边走边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反正那俩不咬人。

正走着呢，迎面看到王斐和另外一个跟他一样也曾

经是柳老助理的同事“小东”，现在被分配到王斐身边做助理。

王斐正在讲电话，只对小王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王所好。”小王礼貌地打了招呼。

小东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平板还亮着，上面的名单一览无余。当下便问：“你拿着名单干什么？”

“赵董来了。”小王压低了声音说。

听到赵华彬来了，小东下意识地停了下来：“赵董来了，你怕什么？”

“一个赵董我是不怕的，可再加上一个刑警队队长，我就打怵了。”说着，小王将亮着的平板黑了屏，“他们要看报名者的名单，我才拿过去的。”

小东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看你这点胆子。得了，我还要跟王所出去办事，回头再聊。”

王斐已经走远了，小东跑起来往前追。

小王继续朝着自己工作的地方走，在他走过拐角的时候，小东刻意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尽是疑惑。

——

宽敞的办公室里，孙铭站在窗前，喝着刚刚煮好的香浓的咖啡。办公桌上的文件翻开着，上面有一支笔

，笔帽放在稍远一点的位置上。

孙铭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这块表是国产的老款机械表，表盘上已经有很多划痕，表带也脱了色。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回头瞥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拿起来接听。

他几乎没有说话，一直在听对方说，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断通话。

坐回大班椅，孙铭摘下眼镜，闭着眼睛似乎在寻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拿起内部电话：“进来。”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三下，小米秘书款款走进来，径直走到孙铭的办公桌前：“孙总，有什么事？”

“贺肖被杭启新打了，你去告诉他，一周后起诉杭启新。”

“好的。”小米秘书应下工作，随后说道，“孙总，莉娜小姐今天下午五点回国，我已经安排好了车辆和鲜花，晚餐定在丽晶酒店。”

孙铭还在思索着什么，在小米马上要打开门的瞬间，叫住了她：“等等。”

小米站定，转身。

孙铭打开左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精致的小

盒子。绕过办公桌，缓缓走到小米面前，把盒子递过去：”老板的额外奖励。”

小米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是香奈儿山茶花系列的耳饰，价格不菲。

“谢谢孙总。”

小米秘书走了，孙铭回到办公桌后面，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另外一只手机，开了机，按号码。

很快，对方接听。

孙铭说道：“你知道柳研司准备用三千万美金买芯片的事吗？”对方回应了他的问题，他再问：“那你准备下一步计划吧，因为柳研司准备带着芯片回洛杉矶。”

孙铭一直在听着对方说话，很久都没有再开口，等到那边说完了，他不耐地站起身来：“你可以不做，不过，你要说出那个人究竟是谁。”

“不，这不可能。”那人急切地拒绝了。

“我不逼你。做不做你自己想明白，但是我提醒你，是你的失误才让大家这么被动。”

对方沉默了许久：“我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