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助理也是当初接待柳研司的那位，曾经是柳阔文身边三位助理之中的一员。

小王很健谈，人也开朗风趣。很快就跟莫宁聊得融洽。

莫宁拿出一份记录单出来，推到小王面前：“你看看，我们的调查漏掉了什么没有。”

小王将记录单转过自己这边，仔细看着。

8：30柳阔文准时到科研所上班，地点：自己办公室。

10：10柳阔文到餐厅买咖啡，有科研所同事（职务、名字）遇到他。

10：10——15：00在办公室工作。

15：00——15：30遇到王斐

15：30——20：00科研所工作，期间去过实验室、数据监测部、茶水间、卫生间。

20：00之后，没人见过柳阔文。

21：50柳阔文所乘坐车辆在灰云山盘山路出车祸。

小王仔细地看了好几遍，才说：”莫队长，说真的啊，虽然我是柳老的助手，但是平时他一个人工作的时候，不叫我们，我们是不能随便去他办公室的。案发当天，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所以我不能完全肯定这个时间表一点错没有。”

当然，莫宁心里非常清楚这份调查表很模糊，而且还有bug。只是在大范围内没问题。

不过，莫宁很喜欢小王的严谨。

他换了个话题，问道：“柳老每天的工作会提前安排好吗？”

“基本不会。”

“为什么？”

“柳老这个人吧，很随性。有时候突然想起什么来，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好几天不出来。所以，即便给他安排工作，也会被他忽视掉了。不过呢。”话锋一转，“如果公司有非常重要的工作或者是活动必须他参加，我会为他提前做好备注，提醒他按时出席。”

“就是说，你习惯每天给他做工作备注，他看不看

是另外一回事了。对吗？”

莫宁理解的很到位，小王点着头，赞同。

莫宁纳闷，怎么前两次下属过来调查情况，没发现这一点呢？

“小王，能不能把你的工作备注日记给我看看？”

“当然，你等我一会儿。”

小王离开了小会议室，去拿自己的工作备注。他刚走不到五分钟，小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赵华彬大模大样地走进来，莫宁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呦，早啊，赵董。”

赵华彬看着莫宁就脑仁儿疼。

拉开会议桌旁边的椅子，稳稳地坐下去，冷着脸看莫宁：“你下属不是来过了吗，你来干什么？”

莫宁眯眼一笑：“赵董，你还真稳得住神。”

赵华彬冷笑道：“我要是真稳得住，就不会过来了。”

这话说得倒实在。

莫宁收敛了笑意：“黑客案，车祸案，从一开始谁

都没想到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复杂的局面。我最初推测，对方是为了阻止你的芯片项目进入临床试验。但是现在看来，对方的目的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赵华彬蹙蹙眉。

“赵董。你没发现吗？对方的目的不仅仅是脑修复芯片。”

“除了芯片，还能有什么？”

莫宁慢慢伸出手指，指着他：“你。”

赵华彬一怔。

“赵董，我个人给你个忠告。2017年的事件，你最好向需要明白真相的人说清楚，否则很容易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又是2017！赵华彬的火气腾地窜上头顶！

砰的一声！赵华彬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桌子上，猛地起身，大声说道：“就那么点事，嚼来嚼去的有完没完了？都来跟我要真相，我跟谁要去？这么大一个科研所，上百号人，我是他们妈啊，还是他们爹啊？我能管多少？出了事都来找我，当初发现问题不对的时

候怎么都藏着掖着？我是商人，不是幼稚园园长！”

赵华彬狠狠发了一顿脾气，莫宁不但没生气，反而一脸老谋深算的笑容：“别动气啊赵董，气大伤身。快坐下歇歇，咱们来聊聊什么是’当初发现问题的时候都藏着掖着’。”

妈的，这人果然是只狐狸！

其实，赵华彬也没想着要隐瞒什么。被莫宁这么瞎搅合了一番，颇为无奈，只好重新坐下。

“莫宁，我不怕你查。你可以去公司查，也可以拿我的身份证号去航空公司查。2017年那件事出事前后，我不在国内。”

莫宁都想乐了——怎么一有重要案件，这帮管事儿的都说自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