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柳研司压低了声音，诚恳地说：“我现在

什么都不在乎，只想早一天查清车祸真相，该破产的破产，该坐牢的坐牢，案子又要有个结论，总要给我父亲一个明白。”

这话说得…

莫宁：“你是铁了心要查，是吗？”

“是的。”

“如果王斐不告诉你呢？”

柳研司微微一笑：“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我就说过，在说服被人这一点上，我很有实力。”

莫宁想起当初各种怀疑他，带着一肚子坏水当面质问。那时候，柳研司就说过这句话“在说服被人这件事上，我真的很有实力。”

他本来不信，结果被打了脸。

莫宁哈哈大笑：“行，能撬开王斐的嘴，我请你喝老酒。”言罢，面色一正，“但是，你知道真相之后，不管想做什么，都要先跟我商量商量。”

这句话，柳研司真的听到心里去了。

两个人在车库出口分手，莫宁看着柳研司坐计程车

走了，按照原路返回，取了车回刑警队。

——

柳研司见到王斐的时候，不禁有些诧异。虽然他没见过这人几次，可印象里王斐还挺健康的，怎么现在不但瘦的厉害，脸色也不好看了。

“王先生，您很累吗？”

王斐摘下眼镜，揉着眼睛，朝着柳研司摆摆手：“别提了，我快半个月没回过家了。”

“这么忙？”

王斐叹息道：“柳老过世，恢复被删除数据的工作真的不好做。大多都是核心基础，这些东西都是早年柳老自己做出来的，现在大家只能摸索着来。”

这些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柳研司总觉得想起了一些其他什么问题，一时间又不得要领。

他按下古怪的心思，给王斐斟了一杯茶：“那刚好，您在这好好休息一会儿。”

“我时间也不多，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王斐把眼镜戴好，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好吧，既然这样，先看看你的底线在哪里。

柳研司拿出茶壶，又给他斟满，并双手递了过去，以示尊敬：“2017年，脑修复芯片人体试验的内情，您能跟我说说吗？”

王斐已经拿起第二杯茶，闻言也没放下，而是又将它喝干了，将茶杯稳稳地放下。

看来，这不是他的底线。或者说他的反应出于两种可能性。一，那件事与他无关；二，他早知道我会这么问。

王斐抿着嘴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你也看到网上的报道了？”

柳研司点点头。

王斐为难地说：“这个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能理解您。”柳研司的表情虽说不上严肃，却也没有丝毫的怠慢，“作为科研所的核心人物，您所掌握的信息很可能是公司机密。您若是真的告诉我了，回到公司那边也不好解释。”

王斐苦笑——你都明白，还找我做什么啊。

柳研司诚恳地说：“但是，目前那件事已经被媒体相继报道出来，有些人一定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一挖到底。”

说到这里，王斐的脸色更加难看。

柳研司话锋一转：“您倒也不用过于担心。您是科研人员，处理外物俗事是赵华彬的工作。”

王斐笑了：“既然知道我只是个搞研究的，为什么还要找我？”

“因为我父亲。”柳研司面色微微一正，给人无法忽视的郑重感，“您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