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愿在下午三点还要再输一次药液，郑敏仪想着回家去拿旧手机，三点之前也能赶回来陪她。临走前，给汤愿倒了一大杯温水，叮嘱：“你懂得。”

汤愿看着一大杯的水…足有五六百毫升吧？她从哪找来这么大杯子的？

病房里只剩下汤愿自己，心里事太多，也不想躺着，在柜子里把包拿出来，拉开拉链，看到里面被揉成一团一团的画纸。

赵华彬收拾东西的风格还真是豪迈啊。

与此同时。

莫宁带着柳研司打听到一条八号住院楼的捷径——从八楼步行到七楼，靠近小手术室旁边有个储物间，那是个应急通道，里面有扇小门，外面是一条很窄的楼梯，可以下到二楼，二楼有个老电梯，是用来运送物品的。那个电梯可以直接到地下车库，最近的出口在广场东面。”

而柳阔文偷偷离开医院之后，就是在广场东面一家馄饨馆遇到司机李师傅的。

莫宁和柳研司一鼓作气走了一趟捷径，出了停车场，刚好站在广场的东面。只要再往前走个十来米，就能看到那家馄饨店的胡同口。

柳研司停下计时器，上面显示的时间为：00：03：12.

“三分半。”莫宁念道。

虽然只是比正路时间少了三分半，但对他们来说，是个巨大的突破。三分半的时间，在一起案件中足够发生太多太多的变故。

“假设，151带着我父亲走了这条捷径，全程都没有遇到什么人。”…“151很了解住院楼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产生了。

莫宁挠挠头：“只能用笨法子了。”

“什么笨法子？”

“海量撸监控！这个出口周围所有的监控，都要撸

一遍。”

果然是海量…

柳研司拍拍他肩膀：“辛苦了，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莫宁斜睨着他：“你说这话都不脸红吗？”

“我脸红什么？这是你们警方的工作。”

莫宁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候，柳研司的手机响了，莫宁瞥了眼屏幕，看到是“王副所长“来电。

王斐？

柳研司接听来电，客气地说：“下午好…我都可以，看您那边什么时间方便…好，我马上过去。”

柳研司挂断了电话，没等他开口，莫宁一脸不乐意地问：“你找王斐什么事？”

柳研司索性也不瞒着：“问他关于那名自杀者的情况。”

莫宁愣了愣：“你怎么不问我啊？”

“你可以说吗？”柳研司笑道。莫宁可以让他看父

亲在计程车上那段监控，是因为他是死者的直系亲属。莫宁可以告诉他无限生科的那边出五十个人找汤愿，是因为这与案件无关。

但是，发生在2017年的自杀案件，实打实就是个案子。他想要知道自杀者的情况，属于探究警方办案内情。就算他真的问了莫宁，莫宁也不会说。

故此，他也不想给莫宁找麻烦。

但，如果自杀者的情况是王斐说的，与谁都无关痛痒。

只是，莫宁还是觉得柳研司这脚有点走得远了。

柳研司看出莫宁心里的担忧，便说：“你也察觉到了，有人刻意将舆论风向引到我父亲泄露数据那件事上去，自杀者是他们要大做文章的下一个目标。我能找到自杀者家属，或者了解一部分情况，就等于距离幕后黑手更近一步。”

莫宁头疼：“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冷静冷静再冷静！那边的情况我们会调查的，你老实点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