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道声：“辛苦了。”

医生离开后，莫小金向他汇报：“队长，早上第一波抢救之后就说情况不稳定。半夜两点多突然不行了，大夫真的已经尽了全力。”

“我明白。”莫宁拍拍小金的肩膀，“剩下的事我们处理，你回去好好休息。”

莫宁累的没力气多说话，转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刚一落座，余光瞥见身边老大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下意识地蹦了起来：“我去，什么玩意儿！？”

在长椅和大花盆之间的空隙里蹲着个人，因为穿着警服所以乍一看黑乎乎的。莫宁看清了是个人，更加

纳闷。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小琴？”

小琴蹲在地上，脸埋在双臂之间，正呜呜地哭着。

莫宁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低声喝道：“起来！”

见莫宁脸色不好，小金上前将小琴拉了起来。小琴抽抽噎噎地站在莫宁面前。

莫宁使劲抹了把脸，眉间一团解不开的疙瘩：“我得再问你一遍，老太太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小琴擦了眼泪：“本来都是聊些家长里短的事，还有孩子的事。说她小孙子怎么怎么聪明，怎么怎么懂事。后来就说到，关于收养的问题…”

“具体点！”

“一开始，她说邻居的亲戚离婚了，两口子都不要那孩子，孩子怪可怜的。她想收养那孩子，就问我需要什么条件。”

莫宁沉着脸：“然后呢？”

“我就说不行。”…“那孩子父母健在呢，不符合被收养条件。”

莫宁听完，使劲撸了一把头发。

“小蒋，你当警察几年了？”

小蒋抽抽鼻涕：“四年了。”

“也是老刑警了。你怎么就没听出来老太太那些话不对劲！？”莫宁冷着脸责问她，“马正午的案子马上要提交检察院了，她还有心思收养孩子吗？他们家穷的叮当响，有条件收养孩子吗？还邻居家的亲戚，绕了多大一个弯儿啊。你怎么就没听出那些话有问题！”

“我，当时我没想那么多。”

莫宁突然大喊：“四年的警察你白当了！”

小琴被骂哭了，低着头抽抽噎噎：“对不起，队长。是我错了。”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个屁用！”莫宁急躁地骂下属，斥责她的失职，这些都不能改变眼下的越来越复杂的现状。身为刑警队长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等天亮了，去把那孩子接过来。”莫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丢给小蒋，“你照顾孩子，再出一丁点差错，你就…”

“我保证完成任务！死了都要完成任务！”小琴不等莫宁说完，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郑重发誓。

莫宁心烦意乱，摆摆手，小琴哭着跑开了。

莫宁从长椅上站起来，原地转圈，小金站在一边都不敢吭声。他转的有点头晕眼花才停下来，问道：“

老太太那儿媳妇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医生说估计要今天晚上或者是明天走上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