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了呢，报警验伤，找律师起诉他；私了呢，打他一顿。”

汤愿皱着眉头，把手里的酒精棉球捏来捏去，扯散了再揉成团。

给了汤愿选项后，柳研司闲闲地摆弄起手机来。杭

启新在一旁估摸着，以汤愿这么怂的性格，肯定会私了。因为公了会非常麻烦。

柳研司不急不躁地等着，等着可怜的酒精棉球被汤愿虐成了渣渣，才听她说：“我要是都不想…”

杭启新惊了，脱口问道：“为什么？”

汤愿郁闷地说，“不管公了还是私了，敏仪都会知道。我有点怕。”

“你现在知道怕了？昨晚想什么了？”

面对杭启新的质问，汤愿憋了憋气，冒出一句：“就当我鬼上身了！”

杭启新对她竖起大拇指：“你真是窝囊到一定境界了。”

汤愿郁闷的要死，又无言反驳杭启新的奚落。只想着，自己想要就这件事息事宁人，柳研司会不会觉得不高兴。偷偷看了他几眼。

柳研司问道：“真的不追究了？”

汤愿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在。

柳研司弯腰低头看着她，很严肃地说：“以此为戒，下不为例。”

话音刚落，汤愿的手机响了。

汤愿看到来电号码，倏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怕惊动

了什么似得，压低了声音对柳研司说：“是刘昭阳。”

柳研司马上看了眼手机，今天是周五。

“接。”

汤愿看了眼手机，像是看着烫手的山芋，一下子丢给了柳研司，一副“我应付不来，你接！”的态度。他只好点了接听：“喂，刘先生？”

在柳研司接电话的功夫里，杭启新把汤愿叫到一边去，低声问道：“刘昭阳又是谁？”

“你不知道？”

“我知道还会问你？”

汤愿想了想：“还是让他跟你说吧。”

他们俩说完了悄悄话，柳研司那边也挂断了电话。告诉汤愿：“他约咱们晚上见面。”

汤愿不甚其解地说，“怎么提前了呢？不是说周末嘛。”

“看到网上的视频了吧。”柳研司把手机还给她，“在你麻烦缠身之前搞定这件事，或者是提前介入到你的困境里来，帮你搞定一些事。不管怎么看，他们都有理由提早接触你。”

汤愿的眼神发虚：“我能不去吗？”

柳研司笑得温和亲切：“不能。”

“嘁！”

柳研司朝着杭启新使了个眼色，对方还纳闷——他为什么对我飞眼儿？

柳研司站起身来，如常说道：“汤愿，你好好在家休息。我们还有事先走。晚上我来接你。”

汤愿也没多想，送他们到门口。

没再叮嘱什么，也没再说客套话。柳研司走得干脆利落，汤愿带着一点点失落的情绪，把门关上。

老旧的房门发出了吱嘎声，在身后关的严丝合缝。柳研司回头看了眼房门，眉头一沉。

杭启新难得八卦一次：“汤愿挨打了，你居然不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没生气？”

他端详着柳研司的脸，“真是看不出来你生气了。”

“生气是一回事，尊重她自己的选择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这件事真的闹大，对她和郑医生的关系也没什么好处。”

“这是好处的问题吗？”杭启新说道，“一个女孩子挨了打，打人的还是个男的。不管怎么说，你得让

她明白，这种事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柳研司斜睨着为汤愿鸣不平的杭启新，笑了：“你还是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