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问道:“队长,封小姐等着见你呢。”
“这事我再想想…你就说我出去查案了。”言罢,
莫宁转身奔着侧门去了。
——
与此同时,柳研司和小郑已经在长途客运站的等候大厅里,找到了马正午和他的母亲。
南来北往的旅客将等候大厅塞的满满登登,一排排座椅座无虚席。马正午坐在紧挨着角落的位置上,身边是他的母亲。一位神身材瘦小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马母不知道在说什么,马正午捂着头,看上去很不舒服。小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着到了跟前。
“马正午!”小郑低声喝道,“你怎么回事?谁允许你离开医院的?”
马正午抬起头愕然地看着怒气冲冲的“陌生人”…
马母是认识小郑的,立刻起身,瘦小的身子把儿子遮挡在后面,抓着小郑的手,急切地说:“我儿子没杀人,你们不能冤枉他。”
说实在的,小郑很不会应付老头老太太这类人,跟老太太一对上眼神,他就下意识地垮了肩膀。耐着性子解释:“阿姨,我们不是抓他,而是照顾他协助我们的工作。”
“那为什么不让他回家?”老太太死死抓着小郑,混浊的眼睛里溢满了眼泪,“我儿子的病治不好,我们也没钱治。我们不治了想回家。”
“这不行,阿姨。”
“求求您了警察同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啊?家里还有个小孙子没人照顾,警察同志,您就让我们回家吧。”
说着,老太太腿一软,要给小郑跪下。
小郑连忙扶起老太太:“您可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咱们先送马正午回医院,他这个情况是不能出院的。”
“那你们还是说他杀人了啊!”老太太哭着,摇晃着小郑的胳膊。
周围人发现了他们的异常,纷纷围拢过来,看着瘦小的老太太扯着一个年轻人的胳膊。老太太深深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任凭小郑如何劝说,也不肯站起来。
她在儿子身前给人下跪,求求他,让她带着儿子回家。
周围的人开始低声议论着,对着老太太指指点点。
柳研司站在人群外目睹了一切。他不急不躁地去“帮扶站”要了一杯温水,又找到了车站的保安,让他们帮忙驱散一下围观群众。
人群保安被撕开了一条缝隙,柳研司走了进去。他直接蹲下,附身弯腰,修长的手不轻不重地抓住了老太太瘦弱的手腕。
“阿姨,没有人会把马正午从您身边带走。”他低声且诚恳地说,“您这样下跪,会让他更加难过的。请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吧。”
说道儿子,老太太终于冷静下来。心心念念的孩子就在身后,她微微扭转脸,可又突然转了回去,如此反复了两次,闷闷地哭出声来。
小郑趁机扶着老太太坐下,柳研司把温水塞进老太太手里。继续蹲着,仰头看着这位瘦小可怜的母亲和有些不知所措的马正午。
柳研司对马正午笑了笑,问道:“还记得我吗?”
马正午看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眼,茫然地发起呆来。
柳研司说:“我跟汤愿一起去看过你。”
“汤小姐?”他似恍然大悟,“我记得,记得。在莫队长办公室那天,你们俩一起来的。”
明明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看来,他的次序性记忆障碍很严重。
不知道怎么了,听到儿子回答后,老太太哭得更加伤心。
小郑被老太太哭得心烦意乱:“阿姨,前几天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
老太太没回话,掉了手里的杯子,死死抱着马正午的一条胳膊。
柳研司回头看了小郑一眼:“再给阿姨倒杯水吧。”
小郑点头应下,没走出去几步,听到身后的柳研司轻声细语地问:“阿姨,您担心家里的孙子了?”
倒杯水花不了多少时间,等小郑端着温水往回走的时候,柳研司已经扶着老太太朝自己这边走来了。马正午跟在一边,还是初见时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
这么快就说服了老太太?小郑不禁讶异——柳研司行啊,难怪队长上赶着跟他交朋友。
柳研司扶着老太太走到小郑面前,淡淡地说:“有什么话,回医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