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收了卦上的钱：“你再来，我给你打个九折。”

马正午的去想已经有了，不在预想之中，却在情理之内。其实，小郑也想过，那老太太带着儿子偷着跑出医院，是准备回县里的家。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偷着跑的人哪有这么明目张胆跑的？所以，他没再往这种可能性上琢磨。

柳研司却说：“所谓偷着跑，是你站在警察的角度上来分析他们的行为进而得到的结论。但是，老太太选择在大白天堂而皇之地带着儿子离开医院，说明在她的意识中，儿子不是嫌疑人，他们也不是偷着跑，仅仅是因为讨厌警察，不想跟你们打招呼罢了。既然她不认为这是偷偷摸摸的行为，为什么要选择平时不会选择的交通方式？”

小郑琢磨了琢磨，承认了自己过于主观的分析。但是：“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个算卦的看到马正午了？”

“因为其他人都忙着做生意数钱，只有他时时刻刻都在观察过往行人，寻找潜在客户。”

是与不是，要看到人才能证明。

与此同时。

汤愿紧赶慢赶，好歹算是在一小时内见到了任雨菲。

任雨菲一派优雅地品着咖啡，精致的容妆，漂亮的衣服，看起来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着实令人羡慕。

“任姐，我来了。”汤愿坐在任雨菲对面，有些气喘，“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

任雨菲抿着嘴微微一笑：“手机给我。”

汤愿拿了自己的手机，解锁屏幕，递过去。

任雨菲先是打开了她的微信，将之前那段文字记录删除。之后，又打开地图，在上面输入了一个地址。

“那天，你去了这里。”

汤愿接过自己的手机，看到地图上显示着“徒水河庭”，大感意外：“这是什么地方？”

“是一家洗浴会所。”

“洗澡的地方？你确定？”

任雨菲拿起精致的咖啡勺，搅拌杯子里的咖啡：“那天，你问我‘徒水河庭’怎么走来着。”

汤愿一肚子狐疑，打开软件搜了一下“徒水河庭”，看到人均消费1500元的时候，眼睛瞪溜圆。

“任姐，那天我还说什么没有？见什么人啊，什么时候回公司啊。”

“没有。那天工作还没谈完，你接了电话就走了。”

接电话？谁的电话？汤愿又开始挠头了。

“那你知道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吗？”

“这我怎么知道。”任雨菲拎起包包，不耐烦地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好了，我还有事。”

汤愿急忙站起来：“再见。谢谢你啊。”

任雨菲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汤愿也准备约辆车去徒水河庭看看，服务生走到她身边，说道：“小姐，您不再点什么了吗？”

“不了。”

“一共是一百二十元。”

“啊？”

翘班跑过来一口水都没喝，还要给任雨菲买单。汤愿付钱的时候觉得肉疼！

——

这几天，莫宁忙着调查其他案件，已经没再过问车祸案的调查进展。今天下午在队里开了会，走出会议室之后，他叫上几个人出去继续查案。

一名下属急匆匆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队长，封小姐来了。”

“谁？”

下属提醒：“就是车祸里那个毁容的封岚。”

莫宁想了想：“哦…她来干什么？”

“她是看了今天凌晨关于车祸案的报道，来主动要求做记忆提取的。”

对于封岚，莫宁是有印象的——车祸发生后，她被困在车里，破窗而逃的时候，碎裂的玻璃碎片毁了她的脸，情况很严重，整容手术都很难恢复原貌。听说，本要举行的婚礼也无限期延迟了。

封岚此来的目的应该是想协助警方寻找线索，这本是好事。但莫宁却没有立刻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