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汤愿刚糊弄走最后一个好奇香水的同事，就接到了任雨菲发来的微信。

——我在市中心核建大厦七楼咖啡厅，你不是要问车祸那天的事吗？现在过来吧。

汤愿回头看了眼正在埋头工作的同事们，怎么想都觉得第一天上班就翘班有点找死。

汤愿回复任雨菲的微信：现在走不开啊，你不回来了吗？能不能等下班？

很快，任雨菲的微信回来:错过今天这个机会，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就现在，一小时内到。

汤愿急的如坐针毡。翘班她是绝对不敢的，但是任雨菲绝对不是跟自己开玩笑，她说只有今天一次机会，真的是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

汤愿抱着包包，轻手轻脚地走出工作室，把门关好。急忙朝着公司大门走去。她刚刚消失在门外，小草从茶水间溜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嘲风的笑意，给任雨菲发了条微信——她刚走。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闷头工作，编辑部韩部长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打开微信看内容。

来自任雨菲的微信：部长，我在跟雀雀老师谈她的新作，下午回不去了。之前那份稿子，麻烦你让汤愿帮我做完吧。谢谢。

韩部长回了一个字：好。

但是，韩部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汤愿，更没人知道汤愿去哪里了。韩部长心里很是不满。上班第一天就无故外出，也不打声招呼。

——

中午跟汤愿分开之后，柳研司去医院检查手臂情况。医生说骨裂的地方恢复的非常好，给他拆掉了石膏，换了保护带。

柳研司活动着久不使用的右手，好像这手臂获得了新生一样。

离开就诊大楼，去计程车站点等车，途中必须经过住院部大院的北门。

柳研司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莫宁的下属，小郑。

小郑是负责调查车祸案的警员，在医院附近遇到他

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小郑一脸焦急的左顾右盼。

“郑警官，你找谁呢？”柳研司半是玩笑地跟他打招呼。

小郑看到柳研司之后，脸上的焦虑更加明显。即便他没有回答问题，后者还是发现了异常。

“出什么事了？”柳研司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问。

小郑咬咬牙：“我要被队长骂死了。”

“你干了什么？”

小郑哭丧着脸：“我把马正午弄丢了。”

这是柳研司万万没有想到的。诧异在脸上一闪即逝，他立刻镇定下来：“多长时间了？怎么弄丢的？”

小郑说：“一小时前，马正午的母亲趁着我和同事出去吃饭的功夫，把人带走了。”

“周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小郑急着点头：“要是被我们队长知道了，肯定骂死我。“

柳研司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别着急。”

能不急吗？小郑都快急死了！

大门外照旧人来人往，还有卖煮玉米、茶蛋的小贩，还有贩卖报纸杂志的小亭子。

小郑急道：“我都问过了，没人见过他们母子。”

柳研司的目光慢慢转到其他方向。在距离大门五六米的左侧，有个摆地摊测字算命的中年男子。中年男人席地而坐，靠着后面的栅栏，悠闲地看着过往行人，偶尔搭上一句：“测字吗？”

柳研司走过去，从钱夹里拿出一百元，放在摊位上。中年男人眼睛一亮：“老弟，是想测字啊还是卜卦啊？”

“问人。”柳研司朝小郑一伸手，小郑马上拿出存有马正午照片的手机。

“见过这个人吗？”柳研司让中年男人看仔细。

“见过。不过…”

柳研司微微一笑：“先生，想好了再说，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中年男人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笑开眉眼儿：“他跟一个老太太，打听附近有没有长途客运站。”

“多谢。您这一卦，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