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对于科举制度这位又会有着怎样的心怀?又爱又恨?哪个更大?
世上没有两全齐美或双方兼顾的东西,所谓的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必然有着轻重之分,两只手冲突了,总要有个高下之分。
这个文震孟,到底是爱科举,还是恨科举?
想着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朱弘昭抿一口茶,或许是爱,恨,大恨,大爱,到现在应该是麻木了,无爱无恨没什么感觉。
总之有一点朱弘昭很确定,文震孟对于他自己的科举成果,是不会感恩于朝廷的,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实际上也是如此。
任何一项新政策,当代获益人是感激涕零的,等到后一辈,基本上是觉得本该如此,当成了基本待遇。
明明控制朝廷的是自己,给你们考试当官的机会,你们竟然不感激?
此时的朱弘昭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些人已经习惯于通过科举垄断高层官位。举人可以做官,国子监监生也可以做官,还有萌官,可普遍上都是被进士出身的官员压着。
进士出身的官员,朝廷此时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千,可占据都是显赫要职,其他出身的官员基本上就是打杂的,很少能爬上去。
海瑞就是个例子,只是举人出身。
高举着《大明律》,白发苍苍提议万历皇帝按着太祖旧制进行反贪,万历皇帝很心动,可他不敢。
文震孟竟然建议他缓行,可以逐步增高寒门进士的比例,但不能急躁。
朱弘昭要的并不是让寒门彻底占据朝堂,他还没这么疯狂,他只是想狠狠抽一巴掌下去,让士林大族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道理,让他们学会、知道,去感恩而已。
文震孟的提议,说了和没说没区别,事情做的不绝,是无法引起轰动的,进而也动摇不了那些人的根深蒂固的观念。
朝三暮四习惯了,那就尝尝朝四暮三的日子,没有折腾就不会珍惜眼前。
七月初七,南巡队伍、物资才尽数运抵南京,安置妥当。
城中马府大街上元县衙门,新来的知县老爷卢国霦上任。
排场不大,连个师爷都没,唯一的随从还是吏部派发
的长随。
县衙门里三班六房为这个新老爷的前程打赌在任时间长短时,正午的时候侍从司联袂齐至,为卢国霦撑场子。
其他人露露脸就走了,前堂袁枢留着饮茶,找了个空传达皇帝的意思,给卢国霦鼓气后也就走了。
哪怕上元知县是京官,依旧是七品,吏部那边过场走的很简单,更不可能面圣,面授机宜。这才有了侍从司一起出动给卢国霦撑场面,做个顺水人情。
后堂,卢象升换了一袭便服,从一箱箱泛着腐朽味儿的木箱里,翻出积压的黄册旧档。黄册是本县人口户籍分类及财产的总编,是收税的依据所在。
卢国霦翻着每五年一修的黄册总册,对税收变动规律和人口变化做着总结。
他父亲做过知县,一些内幕都是知道的。在吏部述职时也得到了基本的点拨,任期内最重要就三件事,税制落实、处理积累案件,申明刑纪。
总的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申明刑纪,南京由孙传庭和陈策坐镇,基本上没有什么税制、积累难解的案情。现在皇帝住入皇城,南京以往通宵达旦、风花雪月的形象,必须要改改。
工作重心是典明刑纪,根本却是上元县的户口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