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周延儒十分的受用,入房看茶后,神态随和,带着对卢象升父亲的崇敬与对卢象升的尊敬,提及来意。
卢象升现在也是常州烫手的人物,小时候的事情自然也就被挖出来。周延儒还潜心研究一番,对皇帝口中‘文武忠孝’四全之才的卢象升也是表里如一的推崇。
对卢象升小时候的事情朗朗上口,讲述着,感叹着。就差说一句生子当如卢建斗…
卢象升小时十分孝顺,七岁时母患心病,他昼夜反侧,熬着自己以分担母亲的痛苦,直到母亲病愈。
卢象升幼年时随其祖父爷孙俩去江西南康赴任,他祖父不慎失足跌入江中,卢象升向船舱里的大人物求救,扶着当时兵部尚书萧大亨出来,萧大亨指挥随
从抛下木板,才救了他祖父一命。
万历四十年,十三岁的卢象升在宜兴城中明道书院就读,有一天傍晚,听说父亲生病,随即单身匆匆忙忙往家赶,出宜兴城到茗岭山区的路十分危险,是虎豹出没之地。
后世建国后,宜兴茗岭山区还有打死幼豹的记载,卢象升毫无惧意,到家时已经鸡鸣天亮了。
“周公…”
卢象升面有难色,这个问题他为难了一日,难的不是推掉皇帝的封赏,而是开口。这与他的理念冲突,与卢家的门风冲突,他可以自置险境为朝廷流血拼命,可他不愿意自己的父亲冒险。
他很清楚自己父亲的性子,得到上元县的任命,保准挽起袖子,带着棺材来赴任,立志要当海瑞第二。
他真的不愿意自己的父亲冒险,可这个口怎么开?与自己的理念冲突,他推掉后搞不好回家都要挨他老子的揍。
为朝廷而死,是他父亲的夙愿,于理应该成全。于情而言,他真的不愿意,十分的矛盾。
周延儒现在还没有恶迹,名声很好,又表现出了对卢氏门风的推崇,卢象升对这个老乡、校友前辈也是亲近的,更不好开口。
“建斗莫非有为难事?尽管给愚兄说说,兴许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周延儒神情诚恳,很是关切,他是真的关切卢象升的一切,这是他以后的救命稻草,敢不关切?
叹一口气,卢象升说出了为难之处。
听了卢象升的矛盾,周延儒顿时觉得卢象升挺可爱,是个纯粹的人,心中感叹或许就是这份纯粹,才得到先帝与当今的信任、看重。他也想纯粹起来,可他没了退路,那么大的把柄被人握着,只能让自己两面化,复杂起来。
“建斗,君父何等睿智?岂会将令尊推入险地?容愚兄说句不好听的话,令尊那宜兴紫砂壶在,令尊是安稳的,无人敢放肆。”
“再者,人活一世总要有所树立,当不愧此生。在愚兄看来,能死得其所,也是一种尊荣。建斗,你这是关心则乱呀,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拍着卢象升骨架极大,消瘦的肩膀,周延儒微笑着,双目满是赤诚看着卢象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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