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前线,关东地区相模湾两侧的半岛被颜思齐占据,牵制住关东日军。关东平原北部隔着大山就是越后平原,也落入北路方面军骚扰。东北部的伊达政宗举兵三万南下,准备三路并进,一同围剿德川家光,依靠决战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整个德川幕府军,已被分割成两个核心,都是很明显的围点打援策略。京都和江户,江户就是日本的东京,战略意义和政治意义非比寻常,德川幕府不得不守。
德川秀忠从俊河地区出阵,沿着东海道向西汇集尾浓、三河军力去增援京都,他儿子三代将军德川家光则被大明骑军围困在匠户,与各处援军只能靠眼睛联系。
他们只有守住现在的盘子,两处都不能丢,丢了
一处必然会鼓舞明军,彻底断绝投降、谈判的可能。只有战场上崩掉明军的牙,才能拉着明朝廷坐下来谈谈,争取一点延续血脉、富贵的机会。
两处战场明军同时陷入一种静默状态,等着日军与归化军团反应。西边京畿,第一战绝对是朱秀赖手里的归化军团与德川秀忠在关原地区的决战。
第二次关原决战对德川氏而言,比第一次还要重要,只要德川秀忠战败,以京畿地区豪族墙头草的尿性,集体投降、反戈一击都是流淌在血脉里的本能。
关东战役,则看伊达政宗什么时候击败德川亲藩水户藩,只要伊达政宗击溃水户德川氏,就能一路畅通抵达江户,爆发关东决战。
朱弘昭很满意前线各处负责人的态度,将流血的事交给日本人来打。
就连朱秀赖,他也信不过,瀛王这个爵位还是要交给真正的朱家人。等朱秀赖回来好好谈谈,他保证朱秀赖子孙的富贵,过继自己与张嫣的次子去日本。
带着这个想法,朱弘昭摆驾前往慈庆宫。
“君父!”
骑在一名宦官脖子上的朱慈燃高喝一声,小脸蛋冻得有些红,拍着宦官的顶上乌纱,骑着‘马’赶过去,这宦官咧嘴笑着手脚并用往车架处攀爬。
君父,也是父,为了光明正大听儿子喊一声父,而不是皇叔父这种家宴上的称呼,朱弘昭已经尽力了。
“让咱看看,唔,我家的健哥儿又壮实了。”
蹲下,捏捏朱慈燃的脸蛋,朱弘昭抱起儿子,额头顶着小家伙额头摇着:“说,你娘忙什么呢?”
“母亲在缝制衣裳,说是给君父的。”
“走,咱看看去。”
朱弘昭拍拍伺候儿子的这宦官肩膀,笑笑,这宦官躬着腰。作为朱慈燃的大伴,这宦官是魏忠贤安排的,是天启的亲信。
对宫里人而言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为实际,今上没有清洗打压天启旧人,只是闲置了魏忠贤,让天启旧人十分的感动。
外人怎么散布流言,反正他们始终是相信当今与老主子之间的感情的,没有相信今上阴谋弑君的流言,更没有相信叔嫂私通之类的流言。
开什么玩笑,当今虽然天赋异禀,怎么可能当年入京时,在十三岁时与初次见面的张嫣私通?
再说相信了又如何?反正日子还得过,别把自己搅进去,管好口就成了。
慈庆宫二楼殿檐下,温暖阳光隔着玻璃而入,张康在地毯上乱爬,两名宫娥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