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武永昌银甲白袍白披风,昂首挺胸扬着下巴,右手按在剑柄挂在披风后面,左手叉腰中气十足唱念。
殿前两侧二十四门大鼓轻擂,敲着鼓点。
踩着鼓点,戚振宗昂首阔步,踩着台阶,一步步登上,殿前立步,正要解下腰间戚刀。武永昌笑着摇头:“侯爷有令,戚氏子弟入殿可带戚刀。侯爷等戚将军甚久,将军请。”
“将军当不起…”
“戚将军何须自谦,请。”
带着一丝激动,戚振宗大步入殿。
殿中空阔,内里九级台阶上,摆着书案大椅,椅上朱弘昭一袭蓝底白蟒袍,紫金束发冠钗着白玉簪,蒙着黑色网巾。额前绑着菱形白玉护额,剑眉下一对细长凤目,脸瘦长,却洁净如玉。
丰神俊秀,仪表堂堂,一举一动挟带威势。这是十万大军为底气带来的自信气场,让人望之生怯。
“登州军户,戚振宗拜见侯爷。”
戚振宗收去杂念,左膝跪地,右臂扶着戚刀刀柄。
“武毅戚公于社稷之功甚伟,孤向来钦佩神往。今后,戚氏子弟见孤不拜,可持戚刀。”
“戚氏拜谢侯爷恩典。”
朱弘昭轻笑,拍拍手掌,两列甲士抬着长桌,坐垫、或端着菜肴、酒肉入存心殿。这些甲士身材雄壮,步履如一人,个个仪表不凡。皆穿鱼鳞甲,佩戚刀。
长桌就在台阶下,戚振宗入座前又要拜谢,朱弘昭摆摆手示意他安心入座。
“戚将军随意,莫要拘束堕了戚公威名。”朱弘昭为自己斟酒,举杯笑说:“此时本侯在上位,将军在下位,非是本侯才能高于将军。而是太祖余萌,戚家前尘旧事所使然。大同时,本侯就与军中兄弟同食同寝,莫拘束,请。”
“侯爷请。”
各饮一杯,朱弘昭夹菜道:“饭菜皆是本侯家眷烹饪,将军莫糟践了。今日能见将军,观将军气度,也是个能担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