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吃着菜,朱弘昭此刻毫无风度矜持,让戚振宗微微放松,跟着吃了起来,心中感动。戚家只是以前威风,戚继光病亡,张居正倒台意味着戚家彻底没落。
他没想到,朱弘昭如此看重戚家,竟让家眷做菜招待他。
“将军若对大同旧事有所了解,也会明白本侯在登莱挥刀本意何在。大同东路原有世袭军门,侵占土地皆被家父收回。家父不惜杀戮顽固抗法之辈,却杀的不干净,埋下了后患。本侯继承家父余烈,为的就是给我朱家朝廷练出一支能打能拼的强军!”
“各地卫所世袭军门,皆是开国太祖皇帝从龙功臣后裔。若无必要,本侯也不愿对他们挥刀。奈何形势不由人呐,敢问将军,纵观历史又有几朝有二百年国祚?”
见戚振宗手一抖,象牙筷子落地清脆作响。
“孤对戚公敬仰,此刻才对将军吐露肺腑。二百年就如同一个魔咒,此时各地蛰伏的豪强都在思索着,等待着。孤不会给与他们任何的机会,而孤,孤掌难鸣。戚将军,孤就问你一个问题,将军若不愿回答,今日之言出孤之口,入将军之耳,再无他人知晓,就当孤酒后失言。”
“侯爷请问,若有所知,绝不隐瞒。”
斟酒,朱弘昭浅饮,放下酒杯:“孤想知道,戚将军自信能将多少兵马。”
戚振宗目光下移,思索着,缓缓抬头,声音坚如铁石:“若带各镇战兵,不过三千余;若率领侯爷麾下精兵强将,能率十万。”
“将军此言当真?”
“不曾有一分虚言。”
问的的是统兵的问题,实际上另一层意思很明白,朱弘昭在问戚振宗愿不愿意帮助他。
“戚家子弟之言,孤信了。”朱弘昭放下筷子,起身拍手,拍手节奏不一样,进来的人自然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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