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闻香教能打还是乐安侯能打?恼了乐安侯,本大人第一个丢乌纱!快去!”
傍晚,朱弘昭坐在乐安东二十里,清水泊边的校场高台上。驻扎在校场里的士卒开始相互披甲,彻底动员起来。
他的丈人,竟然被一帮青皮揍了,还被打折了胳
膊。如果不是李守义抱着李秀策跑得快,可能他这个小舅子也会跟着倒霉。
“侯爷,不可啊!”
赵日中在台下呼唤,他真的被吓着了,本以为他亲自护送李家人来这里请罪,朱弘昭会卖他一个面子,结果朱弘昭看了一眼李守道伤势,就吐出两个字:“出兵。”
结果这一帮人狼嚎一声,就相互披甲,看着架势仿佛要打破乐安城,血洗闻香教。
“第一哨集合完毕!”李成栋摩拳擦掌,带着二百火铳兵跑步入校场。
“第二哨集合完毕!”陈策大喊一声,所部火铳兵入校场,步伐如鼓。
“第三哨…”
五个哨,一千人恰好站满校场,肩扛火铳,腰悬戚刀,白袍皮甲苍缨毡笠,腰间挂着一圈拇指大小的竹筒。
“侯爷三思啊,一旦侯爷动手,闻香教肯定不会
罢休,到时候乐安县就完了啊!”
朱弘昭起身,戴上高尖六面苍缨盔:“有人不给孤面子,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这一千火铳兵平均岁数十六岁,除了原来的那些,还有东路军官子弟补充的。年纪小,根本不怕事。
“很好…”
“二郎不要冲动!”校场外,李秀娘轻喊一声,戴着面纱在赵期护卫下,强行挤开辕门守卒,校场中士卒纷纷退避,让开一条宽阔路子。
“赵管事,这里是…”高杰伸臂拦住,不让赵期和李秀娘登上高台。本来要说军营,可赵日中就在一旁,只能吞回肚子里。
“这事还有转机,不能打,打了的话,老爷就白白给人当刀使了。”赵期硬要冲,高杰也只能退开,真恼了这老头,他有的苦头吃。
朱弘昭伸手拉一把李秀娘,看向赵期:“给人当刀使,赵管家,这话怎么说?”
“老爷,闻香教也来人了,这回他们、还有李老爷都被人算计了。”
赵日中也想跟着挤上去,被高杰一把抓了回去,一听有转机就呼喊:“侯爷虎威谁人敢惹?肯定另有隐情,还请侯爷查明。”
“孤宁愿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孤的丈人是个本份人,连这样的本份人都被欺压,可见乐安城治安败坏到了何等的地步!”
赵日中心里诽谤,难道不欺负老实人,要去欺负坏人不成?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话让赵日中眼皮发跳,而一众火铳少年兵则心里大呼痛快,昂着脑袋望着朱弘昭。
校场外,李幼娘和古氏站在侯氏身旁左右。朱弘林仰望着校场,心驰神往。他身边的朱弘楚更是直流口水,连呼:“二郎威风,威风!威风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