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军户子弟,自小就知道抱团的重要性。将来可都是一起要上战场的,平日里不处理好关系,上战场必然会抓瞎。
百户府内,郭谅研墨口述,郭轻言提笔。
他有一副好卖相,好习武,读书也只会认个字,能写,却也写的歪歪扭扭。
很快一副清秀小楷落在纸上,郭谅读一遍后,提笔写上草书一样的名字,夸道:“这字是来越来好了,听说朱公子有一手让代州何知州惊叹的好字,不知道是他的字好,还是我的?”
郭轻言给了他一个白眼,本以为是赞这小楷,没想到却是自夸,着实让郭轻言无语。
吹干墨迹,郭谅收好后一叹,捏了捏拳头:“堂兄我要赌一场,赢了光宗耀祖,输了回家种地!”
郭轻言提笔写下一串字迹:“朱家父子一心为国,何冲易生异志,当提防。”
点点头,郭谅拿起这张纸出了门,塞到木盆里顷刻间就字迹模糊一团,搓烂成泥随水泼进菜圃。招来一名家丁,将信封递给道:“去新平堡打听一下塞外情况,将这封信务必亲手交到我三叔手中。”
新平堡也没有多少军械,前任参将麻承宣吃了一千的空饷,还有一千卫所兵也吃没了。仅有的两千人只有马队三百骑,各军官家丁武器还是能用的外,余下一千二百多人穿的破破烂烂,武器铠甲少有不生锈的。
武器哪里去了?兵备道的道员可是挂着督察御使或佥
事的职务,为啥不追究丢失的两千套武器?
卖了,卖到塞外了,有钱大家一起赚,这就是边镇。
对于这个消息朱弘昭已经麻木了,丝毫不放在心上。回到新平堡父子俩在狭窄街道上散步的时候,说起军屯的事情。
朱弘昭只说耕地荒废是因为兵备松弛,边民担心种地会遭抢。没说更深层次的原因,他怕自己老子认怂。
买了一些山桃,和父亲一起在外面吃了顿饭,朱弘昭就回了参将府。
婢女王喜儿喂着八只雏鹅,另外四只死在路上了。树荫下,朱弘昭双脚泡在凉水里,伏在桌上握着鹅羽硬笔在草纸上勾勒线条。
作为一个半吊子工业党徒,朱弘昭可是知道机械力量的伟大。人力、畜力比起水力、风力来说就是渣渣。
他准备在即将修建的庄园里修建水力磨坊,再想办法拐来一些铁匠和木匠,最好有懂制造火铳技术的匠户。
他懂枪械原理,可没有工业基础给他这个实验的平台。又不懂化学,只能先研究出水力运用的方式,用水力给火铳拉膛线!
燧发火铳不是问题,这两天他就见了,何冲那伙抽调来镇守太监护卫就是燧发火铳。陈玄广爷孙俩的火铳更是
刻有膛线,还是燧发的。
运用水力是他想到的第一个办法,然后是烧焦,用土办法烧焦炭,用焦炭来炼铁。这样就能有足够的铁资源,哪怕用人力锻打,只有人力充足,他也能量产火铳。
第三个办法就是搞出蒸汽机,这个原理不难,难得是加工技术。只要埋头几年搞出来几台蒸汽机,那就能摆脱水力限制,拥有力量更强的动力。
然后搞机床,齿轮什么用锤子打,只要搞出机床,不断校准,进行刻度标准化。以蒸汽机为动力,那么第一次工业革命就完成了。
这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思考的东西,如今地盘有了,缺的就是时间和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