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誊写书籍是一件枯燥的任务,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这就很容易造成精神疲惫。必须写慢,快了很容易写错字。错一字整张纸就废了,又要重头来。
但他怎么知道朱二哥有鹅毛笔这样利器?又怎么知道
朱二哥前世握着笔誊抄了多少笔记?更不知朱二哥对身体的掌控力极高,很难出现错字。
朱二哥心中默算,一小时他能写三千字左右,一天写个十六、七小时,足足五万半。三天的时间马力全开,十六万字不在话下。
当即抬手道:“一言为定,击掌为誓。”
“啪!”
大手小手拍响,朱以溯还以为儿子会要求延长时间,他的底线是十天时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冲动,给了个盼头就跳进坑里了。想想也就释然,二郎终归还是个小孩子。
“这三天时间希望父亲大人不要干扰二郎誊抄,二郎这就去准备。”
说罢朱二哥急匆匆出门,心中恼恨这赵期做事慢,到现在还没把纸买来。先去对面偏房里按着礼单,将一些缙绅送的点心这类能速食的东西挑出来,然后又打了两盆清凉井水备用。
将六枝鹅毛统统裁剪加工,都绑上布条。其次收拾书桌,将需要誊抄的书籍垒好。四书五经他已经背熟,苦于不熟悉繁体字,誊抄的时候还是少不了。
同时心中庆幸,这四书五经最麻烦的是上面的注解,
好在这个不需要誊抄。
父子俩都不知道,这个小小的院子里竟然藏着两个锦衣卫,一个藏在正房窗外,一个藏在偏房梁上。
看了一遍《论语》,又吃下三枚点心,喝了两碗茶后赵期终于是赶着牛车回来了。朱二哥风一样冲出去,拿起两沓被草纸包着的竹纸。
赵期莫名其妙的就见朱二哥边走边撕了草纸,见朱以溯一身崭新官袍出了正房,赶紧迎上去问:“老爷,要外出?”
“嗯,将车上的纸都搬到二郎那,准备一百两银子拜礼,随老夫去拜访锦衣卫菅总旗。这三日后要赴任,带几名家丁护卫也是好的。”
“老爷所言极是,这新平堡就在长城脚下,想着就心惊。”
见赵期一脸恐惧,朱以溯哈哈一笑道:“你这老奴,胆量还不如二郎雄壮。”
“二哥儿是太祖高皇帝血脉,自然是不惧兵戈的。再说,老奴怎能和二哥儿相比?”
主仆俩笑谈几句,准备好拜礼,驾着牛车悠悠走了。
那名躲在正房后墙处的锦衣卫掏出套着笔帽的毛笔,沾着口水在纸条上写了些,再掏出怀里乖巧信鸽,绑好纸
条,放了出去。
他身材雄壮,正是菅典标总旗麾下的小旗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