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你一直待在舅少爷家,没起疑心。”
“那就好。”
“少奶奶,事情都办好了吗?”
藟儿抿紧双唇摆头。
“那怎么办?明儿府里就来人接咱们了。”
“传谁的话来接我们?”藟儿凝思片刻问道。
“应当是传少爷的话。”
“应当?”藟儿转过头去盯着金盏。
“是外院的人,没说传谁的话。”金盏如实回答。
“好!”藟儿忽然灵机一动,“明儿有人来,就告诉他们,四少爷不亲自来接,我就不回去了。”
“啊?”金盏瞪大双眼,“这…那万一是二少奶奶使人来,怎么办?”
藟儿略微犹疑,想也是无奈之举,只得应着头皮去得罪:“照说!”
连夜将两封书信写好,一封以金盏的名义托刘宕转
交给金盏的母亲;另一封则委托给大石庙的而去师父。
“上回是藟儿失礼,本不该迁怒于而去师父,近几月,藟儿静心思过,特来向而去师父赔罪。”藟儿天还没亮就早早赶到而去师父平日禅坐的林子侯着,陪着他打完坐,才跟上前说话。
“爱恨嗔痴,俱为虚,贫僧乃出家人,早已抛却人世纷扰,又怎会介怀于心?葛施主多想了。”而去师父稳稳平视,脚步不徐不疾。
“而去师父,藟儿有一事相求!”藟儿知他软硬不吃,只得明说来意。
“贫僧已完成思空徒儿夙愿,现与葛施主再无瓜葛,葛施主的愿,贫僧恐怕无能了却。”
“而去师父!”藟儿拦在他跟前,恳切道,“我究竟是怎么来到大石庙的?”
而去师父的眼里不见半分波澜:“阿弥陀佛,该说的,贫僧早已说尽,葛施主又何必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