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征战几人回?”于冕无奈长叹。
“可是…只知偏安一隅,未免枉为堂堂七尺男儿!”藟儿直面惆怅的于冕,“祖父也有此顾虑吧?”
于冕抬眼看向藟儿,嘴角微抽,似笑非笑。
“其实,藟儿没猜错的话,祖父心中应当早有打算;而且,祖父多年来对祥安的养育教导,已然尽心尽力,藟儿相信,祥安的娘亲在天有灵,也会理解您的。至于以后,祥安究竟会走上哪条路,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不是吗?世间事,并非都能如人所愿的,尽人事,听天命,审时度势,顺势而为,兴许更能长远。”
“哈哈,想来倒是我杞人忧天了!”于冕颇有忧思。
“祖父关爱孙儿,那是再平常不过的。无论孙儿长多大,在祖父跟前,他永远是那个烂漫调皮的孙儿啊!”藟儿宽慰道。
“这倒是真的。”于冕想来好笑,又有些自豪,“安儿除了同骞儿要好,最为亲近的就是我了!他那时皮得,把几个带去塞外的教书先生都气走了,你看他如今肚子里有些墨水,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祖父博闻广识,藟儿见了祖父那些藏书,也觉艳羡,祥安有您教他,真是他的福气!”藟儿想起先前
整理的那一箱箱藏书,不免感叹!
“他小时候,最怕我向骞儿告状,他读书识字,也是骞儿要求的,每次啊,是又想回去又怕回去。不回去呢,想哥哥;回去吧,哥哥又要他背书。平日里不上进,每每要回家的前几天就拉着我整宿整宿的诵诗背书。”于冕笑叹,仿若当年那个男孩就在眼前。
“所以,他答应哥哥的都做到了。”殊不知,他还有这样的往事,藟儿在心中暗叹。
于冕得意点头:“不只是骞儿,但凡他做出的承诺,都一定会做到!这一点,是要归功于骞儿。”
藟儿若有所思地点头:“他与二哥确实要好…”
于冕欣慰一笑:“这一眨眼的功夫,骞儿将为人父…不过,见了你这丫头,我也更确信骞儿的话,福家那丫头应当也和你一般好!”
“祖父是说二嫂吗?”
于冕点头轻叹。
“二嫂聪慧能干,藟儿自愧不如!”藟儿本想多问一句,想想又作罢,转而神秘笑道,“不过,二嫂嫂有一样兴许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