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醒来,灵觉已在祥之的床前守着了,一边服侍他起床,一边问道:“少爷,簪子上的花也是你刻上去的吗?”
花?祥之脑子里轰的闪过一个念头:“那不是花。”
“不是花,那是什么?”灵觉好奇从头上拔下簪子。
“是泉…”祥之接过她手里的簪子,指给她看,“这是两汪泉眼,活泉流出泉水,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灵觉呵呵笑出声,嘴里嘀咕着
,“原来是细水长流啊!”
“是,是细水长流…”
白天,灵觉帮着祥之把今晚预备送走的书全搬到偏厅,累了就在石阶上歇会儿,一直忙到傍晚,灵觉来到书房的后园,发现祥之正在躺椅上养神,她轻悄悄地走近,在他跟前蹲下。
“嗯?什么时候来的?”祥之有些疲倦地睁开眼。
灵觉盯着他发笑,将费力起身的祥之按下,让他继续休息。
“姩儿刚入府的时候,待谁都客气,大夫人走后,似乎一夜之间,姩儿和祥安都变了,姩儿搬去商姨娘房里,还是祥安闹的,我与她亲近,便是在那之后。”
灵觉静静的听他细数往事。
“她随口叹了句想要元宵灯笼,我便多做了一只送她,她心思单纯,就被我的灯笼给收买了。”祥之说着不由得露出笑意,“大伯待姩儿,十
分微妙,好似从不将她放在心上,又好似将她看得分外重。商姨娘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后来,姩儿的脾气就越发不收敛,也就是你刚来时看到的那样。”
“姩姐姐总缺点儿什么,她心里明白。”灵觉有些惋惜。
“好在碰上了你,咱们都碰上了你。”祥之扭过头来看着灵觉。
“灵觉有幸,碰上了少爷和姩姐姐。”
“初见你时,就像又见着当年那个浑身是刺的姩儿。我就想,怎么又叫我给碰上了!”祥之打趣道。
“那时,父亲刚去世,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我,却没有办法留住。”灵觉不禁苦笑。
“你识字,也是父亲教的吗?”
“嗯,父亲写得一手好书法,自小就教我读书写字。”
“我那时,还差点叫你骗过去了!”
灵觉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姑妈要我藏着些风头,我那时一心想着出府,全听姑妈安排。”
“如今还想出府吗?”
“少爷想吗?”
祥之抓起灵觉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深情的看着她,缓缓摇头。
“灵觉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