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观星,我还留了好酒,你去点两盏灯,顺便去房里替我拿一件披风,夜里凉。”两人聊着聊着天已渐渐暗下来,祥之把灵觉使了出去,自己起身去拿酒。
“灵觉,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两人仰头望着今夜的朦胧月色,了无星辰。
“娘在我四岁时去世了,那之前的记忆虽有些淡忘,可我知道那些时光是开心的,后来便跟着父亲四处为家。父亲很厉害,他的功夫,无人能敌。”
“你父亲自幼习武?”
“他说是自己天赋异禀,胡乱耍的,不过我可不信,谁能徒手与杀手对决,毫发无损?”
灵觉自豪的说着,手脚笨拙地比划起来,祥之也听得入迷。
“杀手?”
“那是四岁的时候,父亲为了救人,第一次在我面前使功夫,他说自己假装在打野猪!”
“所以你父亲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
“嗯!他是个英雄,他是我心目中的关云长!盖世英雄!”
“难怪你身上也有一股盖世女英雄的气概!”祥之打趣她。
“我可没有!”灵觉急得狡辩,“父亲不教我功夫,他只教我读书写字。”
“那你要遇到危险怎么办?”
灵觉捂嘴偷笑,举出三个手指:“父亲教了我三招:跑、躲、藏!”
“这能行吗?”
“兵法有云:敌则能战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灵觉起身摇头晃脑的解释道:“我若遇到险情,必定是处于下风,唯有避之,方能求生,若只知死拼固守,必然沦为瓮中鳖、板上肉!”
祥之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安慰。灵觉又说了许多幼时与父亲同游的山林之乐,耕耘之劳,猎狩之趣,不觉间,打更的梆子声“哐哐”敲了两下,敲得祥之心里一紧一紧的。
“趁着酒还未凉,赶紧喝了。”两人顾着说话,一壶酒放了许久没人动,祥之听见打更,不由得双唇微颤,低眼垂眸盯着眼下的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