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没有迟疑：“是。”

“哦。”南星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没有继续问。

她的目光落在外头变换的景致上，微微有些酸涩地想着，说到底，她身上总归还有几分值得被人惦记的价值吧。

天枢不是没从后视镜看到她失落的表情，想再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尽数吞了回去。

算了，有些事情一旦说得太清楚，反而更显得无情冰冷。

九盟从来不是善堂，从老盟主当年选定言草斋开始，不论是言礼仁还是言南星，对九盟而言都是一件趁手的工具。

哪怕…九爷对这件工具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又哪怕这件工具也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二人谁也没再开口，车内一时静谧无声。

车子从山上下来又绕了许久，南星看到整个山路都是崎岖陡峭的，峰顶突兀地立在一片林子中央，如果不是身陷其中，任谁也不知道那崖壁海边竟有那么一个神秘莫测的洞穴，里面分明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但又处处布满未知，不知道刚才接手的那支队伍是沈虞决的人，还是天枢所说的佟氏的人。

不管是谁，南星现在都没有精力去判断了，她本就体力透支，加上车内暖气充足，不一会儿就卸了心神，靠着软垫睡了过去。

天枢在等红灯的间隙给沈虞决发了消息，再启动车子的时候，车速开得更慢了些，只因男人在电话里淡声吩咐：“车开慢点，要是到了，让她多睡会儿再叫醒她。”

顿了顿，又低柔地添了一声：“陪她吃过晚饭再离开。”

南星贪热闹，吃饭要有人陪着才会有滋有味。

不过，南星没有贪睡，只睡了不到二十分钟，几乎在车子停下的瞬间就醒了过来，要不是看她确实睡眼惺忪，天枢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清醒着。

南星自顾自跳下车，开门进去时还礼貌地转头问了句：“要一起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