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周裕贞便把这事压了下去,祁夫人自认为,周裕贞心中对自己有愧疚,他应当补偿自己。
在书房外敲了敲门,得到应允祁夫人才慢慢的走进去。
“你怎么来了?”周裕贞把笔搁在墨砚上头,带着三分笑意对着她。
祁夫人把手中的食盒拿上来,疲惫的说道,“我做了些吃食,请王爷尝尝吧。”
周裕贞的目光在食盒和祁夫人的脸上来回的流转,他至始至终都带着三分笑意,似嘲弄,也似安抚。
祁夫人也仰起苍白的脸与之对视,两人之间明明很近,可祁夫人却觉得,眼前这人的面目上拢着一层云雾,看不分明。
“祁夫人身体不适,该好生将养才是,做饭这种事,下人来做就好。”
祁夫人兀自把食盒中的东西摆上了桌子,“王爷,过来尝尝吧,妾身还有话要说。”
周裕贞听她这般坚持,也妥协了,便离开书桌走了过去。
“坐吧,一块尝尝。”周裕贞手握着筷子,在盘子上敲了几下。”周裕贞用的筷子尖头上包了层银,以防止别人下毒。
他那筷子似是无意的沾上些汤水,银筷上并无变色,祁夫人也暗自松了口气。
“有什么事便说,夜瑶做了错事,母后已经惩治了她,这惩治的手段是重是轻,能不能合你意,还需你自己想好才是。”周裕贞如是说道。
在跟祁夫人说话的时候,周裕贞的礼仪教养非常的好,并未一边吃东西,一边言语。
这让祁夫人的心胶烧灼的很,她怕露馅不敢一直看着桌子,周裕贞主动谈起夜瑶,她也只能往下接。
“孩子没了,是、是意外…妾身不敢怨恨夜瑶公主。”祁夫人说起夜瑶两个字的时候,后槽牙磨着,都想把她咬碎了倒进江河中喂鱼。
周裕贞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好了,先回去休息吧。”
祁夫人攥紧了拳头,“王爷,我还想问,我还能继续留在王府里吗?”周裕贞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手臂撑着圆桌站了起来,“为何不能,本王把你带回来,你自然是想住多久住多久。”
祁夫人低下头,看着桌上一口没动过的饭菜,喃喃道,“可是妾身的孩子没了,没有了再住在王府的理由。”
祁夫人这点却是道出了实情,她本来对周裕贞的说辞便是用这孩子的性命,交换太守通匪的证据。现在孩子没了,她也不知道周裕贞是否愿意让她留在府中。
“其实之前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你是骗我的。”周裕贞此刻把那施舍般的三分笑意收起,脸上全是冷
漠,“我知道,你跟太守依然有牵扯,你进王府也是听了他的命令。”
祁夫人心下一慌,立即跪了下来,“王爷,妾身确实没有害您的心思,还请王爷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