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
妇好开口刚要将那些话说出口,却听见从门厅处传来一阵幽幽却浓烈的香气,妇好眉头微皱,只觉这香气似曾相识,应是在哪里闻见过,浓烈热情却叫人闻着并不讨厌,故而一时心神向往想着跟进一步去看看究竟是谁将这样繁花锦簇一般的香气披在身上。
这一阵香气瞬间冲淡了原本厅中的冷静,木门一打开,妇好见着来人眼眸微睁,便喷薄而出满眼的恨意。
余夙着一身媚紫色的薄锦纱裙正袅袅走来,身上滚金纹暗金线密密麻麻编织勾描着金黄色的小牡丹,金头钗,珠玉翠琳琅满目坠了一身,身后的日光照在她身上仿若整个人被拢在一片金光闪闪之中,炫目得叫人睁不开眼。
待她走近些,这才见得余夙自从进来那双眸子便一直瞧着妇好,未曾离开过半分,只是满含讽炫耀的笑意,并不吃惊竟能在这里看到妇好,可妇好却惊了一跳,余夙此番定是早就知道妇好来此,才特意过来,虽不知她为何事而来,妇好却实在不想看见她,想着西芮的事已经问个大概也不算白来,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却不料余夙方躬身给武丁行了个礼,走上前来将手上的点心盒子放在案上,便靠着武丁另一侧无比娇嗔着抱怨了一句,“大王,昨日您可没说今日会叫子妃姐姐来,如今叫妾身看见了岂不是格外伤心,大王一贯会伤妾身的心。”
妇好陡然起身脱离武丁的怀中,低头行礼道,“大王,妾身突然想起还有些事,
就先行告退了。”
武丁眉头微皱方要伸手去拉她,却被余夙抢先一步道,“子妃姐姐不会是生气了吧?怎么妹妹一来姐姐就要走,姐姐当真莫要怪罪,要怪就怪大王,昨日分明与妾身约好了今日一同品茶的,姐姐来了却忘了叫人去妾身殿中通知一声,因此我们姐妹这才困于一处,可千万莫要因为此事生出嫌隙啊。”说着,竟将自己酥骨一般的手隔着武丁胸前的衣裳肆意游走,宛若一条美人蛇一般,却见着武丁被她这样一摸原本清冷的呼吸竟有了肆意的起伏,仿若一团火正烧在他胸中。
余夙道,“若是姐姐介意,那妹妹走开便是了,毕竟妾身已经在大王身边连续陪了多日,如今姐姐难得来,妹妹又怎会不懂事呢?”她的声音本就尖细,如今又带着些水波一般的柔软,少了张牙舞爪盛气凌人时的尖利,此番这般示弱果真给人一种楚楚可怜,茫然初懂人事的孩童之感。
妇好只觉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脸上火辣辣的痛得猝不及防,只能强行站稳身形道,“余妃言重了,本宫不过是来找大王有些其他的事,事情已经办完了,本宫就先走了。”
谁知余夙却不依不饶,面上皮笑肉不笑道,“子妃姐姐莫要误会大王,最近一段时间姐姐不理大王,大王心中苦思难发,妹妹陪在身边又岂能看着大王痛苦,虽然日日相伴君王左右,却也知道大王心中还是有姐姐的。”
妇好道,“能为大王分忧是后宫女子的本分,余妃这样说就是有些错怪本宫了。”
眼见着武丁眼眸中的血色越发深重,他侧头望向余夙,微微俯身那方才要亲吻妇好的薄唇便直接吻在了余夙的脖颈上,他将整个脸埋在那细嫩之处啃食,余夙便如同水一般淌在武丁怀中,隔着中间一个案桌,妇好似是能感觉到武丁周身似是散发着灼人的滚烫,男女情动恰到好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妇好就算不看也实在不难猜出来,此时的武丁似是正在理智的边缘近乎崩溃,妇好也不再等着他开口,便转身要走。
鼻息中满满皆是你狠幽幽浓烈的香气缭绕,耳朵中幽幽飘来余夙柔波一般与武丁道,“大王,您等一下,子妃姐姐还没走呢,您这样着急叫妾身日后如何面对子妃姐姐啊。”
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妇好脚上又快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接着似是武丁将余夙压倒,因为听着余夙的声音有些挡住,她道,“大王,您又骗妾身,昨日便与您说您这槃玖殿的地上太硬了,都将妾身身上硌得生疼,您还答应妾身要给子妃姐姐一处新的宫殿,将妾身带到长生殿去,妾身都伺候您这样久了,都还从未在君王世代的长生殿伺候过大王呢。”
木门距离妇好一步之遥,她的脚步陡然停住,猛然回身,面上皆是凛冽的气焰,不知是冰冷还是火光,“大王,您要给妾身换宫殿吗?”
她这一声声音格外大,似是将那边案地上正压着余夙的雄狮唤醒了,他身上的衣襟凌乱丹眸茫然抬头望着妇好,似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妇好一惊,她从未曾在武丁的眼眸中见过那等无措不知作何的神情,只觉得哪里不对劲,方要上前一步,却
见武丁脖颈攀上两只细白的手臂,余夙半开的衣裳露出雪白的肌肤,还残留着方才武丁留下的痕迹,画面十分香艳,妇好目光一闪便侧过头去。
余夙道,“子妃姐姐,大王应是最近政事繁忙将为您选择宫殿一事忘了,不过大王昨日的确亲口答应我,要将王后娘娘曾经住过的瑶华殿赐给您,王后娘娘大度也已经同意了,相信不日长生殿便会收到迁宫的谕旨,您还是早做准备吧。”
妇好侧着头仍是不死心问了一句道,“大王,您要为妇好迁宫吗?”
听着“妇好”这个名字,武丁眼中的雾障微微散去,他看向妇好的眼眸有了些许清明,只用手摁着头穴,看着远处站立的妇好,在看看自己与身下的人,艰难着从喉咙中吼了一句道,“你,快走!不许看!走!”
妇好出了门,便断定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余夙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