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桃山上的桃花尚未凋尽,便只剩下一片绿油油的树。
往年桃山之上还能产些桃子,供当地村民运往城中贩卖糊口,今年这折桃枝的青年愈发多了,便是小青桃,都结的稀稀落落的,只怕这些农户自个儿家里边都不够吃。
那日的法华寺之行之后,又过了些日子,沈岁厄听闻了这事,有些愕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桃花节历来便是折桃枝定情的日子,往年也没这般夸张,今年怎的便是连一点花苞都不给留了?”
沈岁厄忍了半日,还是没能忍住,见季东楼空下来,便问他。
季东楼闻言,只是摇头不言。
“你一定知晓。”
沈岁厄不依不饶。
“帝后以桃花定情,婚后恩爱有加,这事怎么的,也足以算得上是千古佳话了罢?”
季东楼淡淡一笑,手中不轻不重的敲了沈岁厄的脑袋一下,见她吃惊的张大了嘴,似是不服气,便道:
“可是有何不满意?”
“哪来的桃花定情,分明便是东楼哥哥诱拐无知女子。”
沈岁厄嚷嚷着,她自然是不服气的。
那会儿的自己才出茶花水牢,对外界的认知只有碧栖台,只有季东楼,季东楼又生得好看,只消对她一笑,她便找不着北了,哪儿用的渣拐骗。
“你说的也是,朕富有四海,用这四海来骗你一个小姑娘,确实是说不过去了。”
实则沈岁厄已是不小,可季东楼张口一个小姑娘,闭口一个小孽障的,听得沈岁厄委实是生气不起来。
许是他说话的语气都太过于宠溺了罢?
沈岁厄这般想着,便不想与季东楼再辩驳什么,只
偏过脸去,似是在赌气一般。
“哼。”
四月初,季东楼收拾了些人便开始南下,帝王出行的阵仗沈岁厄还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