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情(14)
那日的帝都异常热闹,人山人海的。
沈岁厄挤在人群之中极目望去,只能瞧着帝撵之上,那略显熟悉的轮廓。
“除了大婚那日,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阵仗,只是那些人不是在看我,真好。”
便是时隔一年,沈岁厄依然是能够感觉到当时的恐慌,如针芒刺背。
只是便是到了如今,沈岁厄也依然感谢那时的自己,顶着那样的目光也未能出糗丢人,也感谢那时候的自己,毅然而然的与东楼哥哥在一起。
不然这样好的人,若是成了旁人的丈夫,她的余生该有多难过?
可有时她也会恨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非要与季东楼在一起,若不是与他在一起,她也不必为自个儿腹中的孩子成日成夜的担惊受怕。
分明心爱是人就在眼前,却食难下咽,睡不安
寝…
“姐姐,为什么那些人不是在看你,便好?”
雀生不停的打喷嚏,他被挤在人堆里,汗味混合着香粉味,让他不住的打喷嚏,因而说话的先后顺序也有些奇怪了。
“一直暴露在旁人的视线里,于我而言,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沈岁厄护着自个儿的腹部,让人群不至于将自个儿撞倒,她小声的对雀生解释着。
只说起茶花水牢之中的事情,不过一年的功夫,她竟也记不起来了。
仿佛只是一场噩梦一般。
“我也不太喜欢旁人盯着我看,可有人夸我漂亮。”
雀生挠了挠后脑勺,沈岁厄失笑,见着人群之中有个身穿白衣,腰束红色绶带的高个子穿越人群朝她而来,忙小声的提醒雀生。
匆匆一瞥之后,雀生忙朝着人群后边退去。
倒不是他见不得人,只自个儿姐姐要想将孩子留下,他便断然不能暴露的这样早,否则这筹划了数月的计划,便要就此落空——
此时的澹台家,也确实是拿不出什么底气与季东楼抗衡,更何况依着沈岁厄所言,她可能此生也只这样一个孩子。
“久等了罢?”
季东楼穿越人群而来,面上含笑,沈岁厄还不待说什么,便被牵住了手,朝着人海茫茫之中而去。
“娘亲,娘娘真的不介意我们弄丢了她的鸟吗?”
香君还在惶恐不安,便是知晓那人没什么皇后架子,仍是觉着害怕。
“放心罢,没事,兴许,娘娘已经不在乎那只鸟了。”
钟小妹瞧着帝王的车驾渐渐远去,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行下楼,便有跑堂的伙计过来在她耳边
低声说了两句,钟小妹闻言,有些错愕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