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梅(1)
“这些太医院里边都有。”
季东楼见着沈岁厄面红,自个儿心里边松了口气,说到底,他也是头一遭给人讲解这些,因而也有些尴尬。
“哦哦。”
沈岁厄连连点头,她瞧着季东楼面上的不自在,不知为何,本自个儿也甚是尴尬的事情,竟是让她自个儿也笑出了声。
“笑什么?”
“没什么。”
沈岁厄摇了摇头。
这年的冬天来的有些猝不及防,在某日的清晨,沈岁厄穿着并不算单薄的衣衫走出房栊,便被一阵寒风吹得站立不稳,昨日睡前搁在桃树下的一枝山茶,却是结了冰霜——
她刻意放在这里的,这碧栖台中的内侍却是无人敢碰的。
“这是冬天来了吗?”
沈岁厄喃喃着,并不等人回答,又问季东楼今日出
门之时穿的可厚?
季东楼一向是最怕冷了,这般想着,便是穆乎说了数遍,沈岁厄也没能听清,只从房栊里边取了汤婆子,急匆匆的想给季东楼送去,然而行到明堂前,耳中听闻的,却仍是半年前那让沈岁厄退位让贤的议论声。
偌大的朝堂之中,宛如菜市场一般,文臣武将各有说辞。
季东楼还是那一句话,国师为他算过,他的命硬得很,若是有女子真能在茶花水牢之中呆上三年之久,他休了沈岁厄再娶便是。
季东楼说这话时,笑吟吟的,全然不似碧栖台中那般鲜活,沈岁厄在过道之中静静的瞧着那高坐于上,稳重如山一般的男子,只觉着那样的季东楼,于沈岁厄而言,全然是陌生与遥远。
终归…她离他是太远了。
祝乘风眼睛尖,遥遥的便瞧着了站在门外的沈岁厄,也不与季东楼打招呼,自个儿亲自走近,请沈岁厄绕过垂帘,行到龙椅后边。
“娘娘还请在此等候。”
祝乘风不问沈岁厄怎的突发奇想,便要来这明堂之
中,他是知晓季东楼疼极了这位皇后娘娘,不论为何而来,总不会生气的。
“嗯,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