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烹（8）

沈岁厄微微一愣，没想到周太后将没有过去看作是一种解脱，只淡淡一笑。

“太后这般说，可是不愿了？”

“哀家便是不愿又如何？这事你既然知晓了，陛下自然迟早都是要知晓的，既然哀家已是藏不住了，又何必要多此一举？”

“杀了沈阿才，解散伏龙会又何尝不可？”

周太后自朱嬷嬷手中接过那只瓷瓶，目光之中多了些惆怅。

“哀家到底是陛下的亲生母亲，难不成，他还会对哀家做什么不成？”

她这话说的有些挑衅，偏生面上的神情有些落寞。

“自然不会的，陛下是个面冷心热之人，虽说因政务繁忙，确实颇少来看望太后，但心里边还是惦念着太后的。”

半晌才道：“罢了，罢了。”

周太后终于还是将自个儿手中的瓷瓶递给了沈阿才，沈阿才饮下不过片刻，便头重脚轻的晕了过去。

“如此，你可满意了？”

周太后瞧着沈阿才晕倒在她的脚边，瞧了沈岁厄一眼，挥手示意所有内卫都下去。

沈岁厄自然是满意了，只她那段悲惨的过去，除却她之外，再无人知晓，心中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来。

她回到碧栖台之时，季东楼已是在吃着枇杷了，瞧了沈岁厄回来，拍了拍自个儿身旁的坐垫，示意她坐下。

“东楼哥哥今日回来的这般早啊。”

沈岁厄讪讪一笑，换了软底鞋进殿，殿中一切照旧，沈岁厄却觉着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她四顾了一番，目光才落在花瓶之中的桂花上。

“这还早？”季东楼笑了笑，道：“我平素里可是一下朝便回来了，还是岁厄觉着我平素里陪你的时间不够吗？”

“不是。”

沈岁厄捂着自个儿的嘴猛摇头，实则说是陪伴，他们在一起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各干各的活。

“今日的岁厄有心事了。”

季东楼将一颗枇杷剥好，递给沈岁厄，沈岁厄咬了一口之后，连忙否认，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