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妹问着了名字，却又不知晓该说些什么。

裴念笙在往日里的很多年，不说是整个大梁，在这些帝都的百姓眼中，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亵玩的人，她从来便不知晓裴念笙过去，甚至连全名，都是最近才知晓的。

在过去，钟小妹只听闻他与那曾经差点造反成功的

裴相是同一个姓，也因着这么个姓氏而受到牵连，先帝仁善，念着裴家不该绝后，才留下他一条命，所幸被老国师收为徒弟，在国师驾鹤西去之后便继承了国师之位。

然而，这事实，似乎也并不如此。

裴念笙见钟小妹不再说话，也觉着无趣的很，又瞧着沈岁厄全神贯注的看着书，不知为何，心里边竟是生出了几分恶趣味，捧着玉箫从那上边跃下，落在沈岁厄面前。

“娘娘昨夜做下那般的好事，竟是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看书吗？”

“我为何要于心有愧？”

沈岁厄不明白，只合拢了书，抬眼看裴念笙。

“糟了糟了，娘娘往日里便是踩死一只蚂蚁都觉着难过的人，如今做起坏事来，竟是连点愧疚也无了，当真是人心变了。”

裴念笙觉着自个儿面上的神情还算是正常，但落在沈岁厄眼中，却露出淡淡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钦天监便是这么点大，发生了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也是能够轻易落入裴念笙耳中的，只裴念笙着实没有想到沈岁厄竟是有这样的想法。

而他那扬言死不了的师傅，今日却是诡异的未曾现身，想来昨夜确实是受了些伤的。

“裴公子若是定要这样说，岁厄也没什么办法。”

沈岁厄本便不是个会拿架子的人，此刻在这钦天监中，更是没什么架子，因而她倒是并不恼裴念笙忽然间挑明了，反倒是想鼓动裴念笙去瞧瞧那老国师到底怎么样了。

“只，岁厄也从未说过岁厄踩死一只蚂蚁会觉得难过。”

沈岁厄不期然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裴念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