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雪（1）

未免有些奇怪的紧。

钟小妹跟着这些神侍瞎忙了几日，瞧着他们并不搭理她，便有些了悟了这钦天监的规矩，因此只来沈岁厄房中找活做。

但沈岁厄此处也没什么可以做的，洒扫一类的，这屋中四下无尘的，也确实是不需要打扫，只沈岁厄每日里起床洗漱还需个人打水递帕子，且这姑娘大抵是起的比旁人要晚几分的，因而钟小妹有足够的时间赶到她房里。

只沈岁厄有些意外，接过钟小妹递来的帕子，甚是无奈的说了句她有手。

“只在钦天监里边待着，若是不做些什么，总觉着对不住老国师。”

钟小妹如此说着，她的自觉却是让沈岁厄有些汗颜，她不仅不帮忙，反倒是为这位老国师找了不少麻烦——

她在睡前，当真是去寻了个影卫刺杀国师，因而此刻沈岁厄没有听见老国师这个点练剑的声音，让她有些揣揣。

季东楼今日不上朝，想着要出宫去一趟，只是来问沈岁厄是否想要一些东西，他可以顺路带回来。

沈岁厄闻言笑了笑，并不要什么，虽说也想随着季东楼去，但老国师断然是不会同意的，因而便也消了这份心思，只在用过早膳之后，便坐在石鼓上边看香君扎马步。

裴念笙许是怕有人打扰到香君，让香君分心，便在杏花轩后头寻了个较高的平地，那地方上去不容易，下来也不容易，要想与香君说话，还得扯着嗓子吼两句，因而这一钦天监的人，一时之间竟都没人去打扰香君扎马步。

裴念笙坐在那石头边上吹箫，这吹的却是沈岁厄在梦中听到的曲子，只梦中的她或许过于凉薄罢，竟是未想起来问裴念笙这到底是什么曲子。

“不知裴公子吹的是什么曲子？”

如此想着，钟小妹已然开口，这钦天监中虽说人多，一个两个的，却是没什么事可做，只沈岁厄还有些门道，可以看看话本子，但钟小妹不识字，因而只想寻个人说话——

她是能选择是否待在钦天监中的，但香君在此，外边的世界再热闹，钟小妹也没兴趣了。

“是家姐所作之曲，名为‘杏花雪’。”

东风吹皱一|夜杏花的时节，正逢着裴朱与左谦德的初次相逢，只后来的故事却并不美妙，因而裴念笙的记忆里边，那位年少青衿的书生给裴念笙留下的最后映象，也只这么一曲杏花雪了。

“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