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视,裴念笙醒了过来。
“也是。”
裴念笙也觉着自个儿这话有些蠢了,心疼一只被踩死的蚂蚁的,只有那餐风饮露的神佛,而不是他们这等终身在红尘之中扑腾的游鱼。
“不过若是裴公子心中挂念的话,不妨去看一眼。”
沈岁厄与裴念笙打着机锋,钟小妹心知自个儿听不懂,便闭上了嘴,去厨房里边看看是否需要帮忙,虽说显而易见的,厨房根本不缺帮手。
“确实,我确实该去看看的。”
多年之前,裴念笙将老国师打落山崖之时,他已是可以确定这老国师必死无疑。
然而这老国师不仅活着,且活得好好的,只身上的武功被裴念笙废掉了,因而前些时日才没有与裴念笙正面交锋,回了钦天监之后,也并不怎么高调做事,只每日里在静室呆着,不知是在捣鼓着什么东西。
今日老国师没有出门吃饭,显而易见的,便是昨夜沈岁厄派出去的影卫得手了。
只若是沈岁厄派出去的影卫得手,那么她自个儿便应当是得了影卫的禀报的,但看沈岁厄的神情与面色,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裴念笙去厨房拿了些糕点撞进篮子里边,又从酒柜
之中拿了一壶酒,才往静室而去——
这房栊他从前住了十几年,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方位何在了。
他敲了敲静室的门,压低了声音问道:
“师傅?”
“师傅在里边吗?徒儿给您送吃的了。”
虽说裴念笙与老国师先前有些仇怨,但老国师夺回国师之位之后,待他也还算是好,因而裴念笙这般叫,倒让人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