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厄走得却有些恍惚,她不止一次的觉着自个儿从前时常与季东楼这般并肩而行,而她以食指勾着季东楼的尾指,从个子还很矮的时候,今夜星月披肩
,更是如此。
“我为何觉着这样的场景异常熟悉…你我以前,是否也时常这样牵着手,走在黑夜之中。”
“嗯…”
季东楼闻言,声音里边带了几分色气的解了自个儿的衣衫,才缓缓点头。
“说是时常,实则也无几次,只你从前爱看一则话本,那话本之中便有这样的场景。”
“话本之中豆蔻枝头的女子,也曾与她的心爱之人食指勾着尾指行在月下,行在那一片风吹而起的蒲公英海之中——如果那也算是海的话。”
“听起来很浪漫。”
由着内侍宽衣、洗漱罢,沈岁厄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却又道:“穆乎从前也是认识我的,为何近日里他讲话本子,都从未听他说过有这么个故事?”
“这故事的结尾并不美好,那男子战死沙场,女子嫁于他人,是个悲剧。”
季东楼打了个哈欠,将头顶的发冠取下,一头长发披拂而下,让那张本便秾丽的眉眼之中多了一丝阴气与邪魅。
“原是如此。”
沈岁厄拍了拍自个儿旁边,分明她对季东楼的靠近是感到那样的羞涩,但此刻这动作却做的稀松寻常,仿佛她已是做了一千次一万次一般,若是只二人坐在一张床上聊天。
季东楼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不过是说了一言罢了,你竟是这般的安心吗?”
这动作让季东楼隐隐有些抬头之势,饮了杯茶,才堪堪缩入被中,侧过身子凝望沈岁厄。
“陛下难道要言而无信吗?”
沈岁厄似笑非笑的凝望着这人,虽说不太明白究竟会发生什么,但从季东楼这喘急的呼吸之中可以判断出,绝非好事。
季东楼微微一愣,他才想起来,沈岁厄自小养在他的宫中,宫中内侍鲜少会教她男女之事的,这些年来他也未曾提过一二,但这姑娘好读书,不读好书,距离理解也只差那临门的一脚,至于沈岁厄出茶花水牢以来,也一直与他住在一处,因而更不会有人与她说起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