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前尘(4)
想到此处,季东楼忍不住苦笑出声,“这当真是给自个儿挖了个大坑。”
“穆乎说你我以前也时常同床共枕。”
沈岁厄将自个儿盖好,连眉眼都缩成可爱的模样,侧着身子说话,在纱帘放下、季东楼看不见的地方,两只耳朵绯红。
“那是你及笄之前的事了。”
自被子里边探出手抚着沈岁厄的侧脸,季东楼舒适的闭上眼,长长的出了口气。
“那时候你喜欢与我睡在一起,一到夜里,便想与我挤在一起,便是我与太子在碧栖台中听大学士讲课,你也要在丹墀之上等着我放课,说不出的固执。”
“那时候许多人都打趣我,说我眼光长远,深谋远虑,为自个儿养了个童养媳。”
“但是我知道,你只是太怕黑罢了,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定是想要呆在最早认识的人身旁。”
季东楼笑了笑,那狭长的眉眼紧闭着,透不出丝毫神光,因而看着倒是安详。
“那后来呢?我看谣言里将我说的胆大包天,还
有几分十恶不赦的味道。”
沈岁厄心中好奇,将双手枕在侧脸,有些期待的看着季东楼。
“那时候帝都的民间流行一句话,帝都有两位母夜叉,一为左成碧,二为沈岁厄。”
左成碧沈岁厄知晓,她便是那淮王的正妃,这女人顽劣无比,与淮王成婚的当夜,便戴着鬼面具将淮王吓得跌下床去。
那日远远的望着,也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委实与“夜叉”二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我有何跋扈之举,能叫百姓这般说我?”
“你哪有什么跋扈之举,整日里只想着跟在我身后,只人这名声一传扬出去,麻烦便也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