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之中,沈岁厄似乎是听着季东楼笑了笑,只季东楼的笑声过于轻,让她听得并不真切,她还想再问什么,却终于是不愿打扰此刻的静谧,只抬头看了一眼几乎与天上的星子齐高的天灯,红着耳朵握紧了季东楼的手。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人生喜乐,莫过于此了。
沈岁厄回眸看了一眼替她推秋千的季东楼,这人穿着一身火红的喜服,头戴冠冕,一张侧脸于月下宛如神刻,眸子里潋滟的笑意更是让人一见失魂。
“你在好奇为何我将你带到了这里对吗?”
季东楼瞧着沈岁厄回眸看他,颀长的羽睫于月下幽浓,面上的细短的绒毛泛着白光,分明是一张清冷的脸,神情之中却露出几分憨态来。
“对。”
虽说心中有惑,但被季东楼提出来,到底是有几分难堪…这未免显得她有些好|色。
“你已是我的皇后,日后你我有许多机会去尝鱼水之欢,哪怕你我仅有今夜一次洞房花烛。”
季东楼笑了笑,他今夜似乎笑的次数多了些,声音幽幽的,将池边捉不尽的青蛙都要赛过去了一般,
只他的笑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
“那…你我为何要来这里?”
“今夜星河倒悬,极是美丽。”
“陛下之文雅非我等凡人所能体悟。”
沈岁厄拍死了几只蚊蚋,自袖中取出一方锦帕擦过手,便见季东楼的神情有几分游离,只他仍是在笑。
“也是,新婚之夜在这外边虚度时光,总是不太好的,若是传出去,指不得还觉着我是否有什么隐疾。”
季东楼抬手敲了敲沈岁厄的头,她那满头的珠翠早已被他让内侍拿下,此刻头顶空空,乍一被季东楼敲在头顶,吃痛的抬手捂住痛处,虽说是拿了头顶的珠翠,沈岁厄穿得却依旧是嫁衣,她这一抬手之间,袖间的金片刮擦着东珠,于月下反射出一片波光来。
“走罢。”
季东楼笑出声来,朝着沈岁厄递出尾指,与沈岁厄相携了入殿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