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房顶的栏杆上偷偷抽烟,看远处昏黄困惑的街灯…
我也哭过闹过,在我不愿意听重复的课的时候,不愿意吃大碗的饭的时候,想极度安静周围却喋喋不休的时候,疯玩儿了或打电话太久被“领导”说教的时候。
我习惯了一个人居住生活,嚷了好几次要回重庆。
第一回合我说看过了,很友好,很和善很放心该走了,薯薯说你不是告了十天的假么?
第二回合我说假期到了,薯薯说难道他对我的情谊在我心目中竟不及那两份家教重要?
后来他问我为什么不加入,和他一起创业是多么的美好!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金玉满堂、荣华富贵?
薯薯空有爱我之心炽热如火,三观与我却隔着两个世界的距离,他总说自己是为爱而生,但他的为爱而生就是对我步步逼迫。
我最终安静地留了下来,我看起来依旧开心任性,可内心却夜夜流泪。
我伤心极了,直到那天薯薯终于决定带我逃走,不再留恋淘金迷/梦。
折回空巢,我们开心得像两个孩子,在他常常背我的楼梯口,我们情不自禁地拥吻,那是我第一次尝到吻是甜的,就像他每次吻我时所说。
我们逃出生天,回到荣昌,欢天喜地,疯玩了一周。
我们骑车去螺罐山摘紫攒子做沙拉,去广顺找菜市场,去路孔古镇钓鱼、抓水螺,去早上打五折的游泳池。
叫上粽子一起去偷嫩玉米野炊,漫山遍野的找,天快黑的时候他老婆掰了一个老掉牙的。
然而薯薯却最终放不下那“绝世良机”。
“我不甘心!”他说。
我说“我陪你赌”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我内心有多苍白苦涩,因为他感觉到的是安慰和力量,于是将我深深地锁进怀里。
我们再次踏上列车,不是去“绵阳”,而是去:西—安—
在后来的半年里,我加入了,他爸妈加入了,我妈妈为
了我也加入了,半月后我的“无公害”使她放心回家,走时再三叮嘱“一定要回来过年”。
不久薯薯的妈妈以自己惯有的强势让薯薯回成都完成最后一学年的课,他爸爸则回去打工。
阿姨走的时候劝我离开,我笑,说:“觉得很好玩,玩儿够了就回去!”
我知道她无法理解。
只是我还没有想清楚所谓“为爱而生”和“不顾一切”,留在一个糟糕的地方,用糟糕的心情,伪装糟糕的快乐,难说不好。
于是我留在那里,白天开心地笑,夜里安静地哭。
还记得我的久久“不上路”以及伙伴们的催促使薯薯近乎崩溃。
那天下课后他说不回“家”了,拉我去铁路散心,一路
上他抱怨了很多,说到主题时,他再次责备我“变了”,变得任性、无理、娇气矫情、吃不得苦。
薯薯问我整天像个孩子不思前程有什么意思…我沉默不语,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我在听,我在伤心,我在思考在回忆,直到他说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