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无条件的好，”江止说：“等我长大了，我就要乖乖地成家、生孩子、养父母…”

“你是在逃避这个？”施眽忍不住高声问道：“你觉得他们是累赘，你觉得他们会摆布你的一生？”

“只有自己是自己的，才是绝对的自由。”江止说。

“…什么意思？”

“因为跟别人在一起就难免要考虑别人的立场，人与人的相处总是难免相互妥协的…”江止叹了口气，“我不想为了别人而勉强自己。”

“那你待在我这就绝对自由吗？”施眽反问，“或

者说你漂泊在外就绝对自由了？我认识不少江湖人他们口中讲得最多的也是‘身不由己’几个字啊。”

“跟在你身边为你做事，这是我自己选的。其中一些小小的妥协是为了更好的做好我想做的事——这算不得不自由。”江止说：“我说的妥协，指的是那种我明知毫无改变却还是想努力改变的那种——远慎，你懂吗？”

施眽摇头。

“就像你努力付出一切明知道他们不理会你你依然想吸引他们的目光一样。”

“…”

“这种求而不得的结果就是你这样——要么毁了别人要么毁了自己，再不然就是玉石俱焚。”

“…嗤，”施眽嗤笑了一声，“我还真难以想象你当年小小年纪就能遇见自己会遭遇这样的痛苦？”

“痛苦有时候跟年龄无关，关乎的是当事人对他的认真程度。”江止说：“我只是想避开那些常人都必然经历的痛苦，所以前提就是我要避开那些常人都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