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这里头便是一些书册衣物,本不值钱,若我受不住那三十棍,你便烧了它们,权当了我身后事。”
那个姓齐男子,眼里闪着忧虑:“若我劝你,这登闻鼓不敲可行?以你自身之才学,回乡当个夫
子传教授业绰绰有余…”
陈靖宇原本一言不发,听到此处,开口道:“但凡我朝有才学之人,岂肯当一个小小夫子?自当竭尽所能,报效朝廷。”
说到此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间闪过一丝痛苦。
“白榜一事,若是真的,我无话可说。但此事非我所为,就算是要取我性命,也要证我清白。”
“可那登闻鼓…”
陈靖宇的眼里闪过一丝坚毅:“若有上天垂怜,便助我得见圣颜;若应有此劫,便以此命作赔了事。”
旁人见他神情坚毅,便知已存了死志,纷纷让道。
白榜之事,此中大部分人是不信的。
但他们不过是一介布衣,无人相询他们所言。
陈靖宇将那包裹一事交待之后,便转身迈出
这学馆大门,往北门外而去。
…
桐城,珍品轩
杨清立于窗前,听闻外头传来阵阵锣鼓之声,热闹非凡。
他转过身去,看向江之洲:“这外头如此热闹,可是春试放榜?”
江之洲道:“不错,今日便是放榜之日。”
不知为何,杨清突地来了兴致:“看今日天气不差,我倒是想往外头去凑个热闹。”
江之洲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想去看看何人上榜?”
“不错。”
看他兴致不错,江之洲道:“妥,我这就去准备一马车,随你一道出去转转。”
不二转身取来披风挽在臂弯,跟在杨清后头,扶着他上了马车。
江之洲负责赶车,他一边赶车,一边对着杨
清道:“这放榜之处在皇城内,离此处颇有些距离,你若坐不住便说,我们停了车子往边上楼里歇上一歇。”
杨清正想回应,突地听到边上有人说起有人要去敲登闻鼓,他的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叫江之洲将车子停了下来。
“何事?”江之洲不解其举何意。
“方才我听闻有人要去敲那登闻鼓?如今正值春试放榜,难不成是这春试出了事不成?”
江之洲摇摇头:“倒是未曾在意,你为何作此想?”
杨清道:“我听得有人提及一个颇有些耳熟的名字,那人要去敲登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