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春试之前便来我珍品轩数次,不像是那大奸大恶之徒,他为何会去敲那登闻鼓?”
江之洲道:“不错,若非受大冤,谁会赶着去受那三十军棍?”
“三十军棍?”杨清的眉头皱了皱:“北凉
以武治国,这军棍非寻常刑罚可比,常人受几棍都不能,更别提区区一介书生?”
“小洲,这登闻鼓在何处?快带我去看看。”
江之洲对杨清的脾性自是清楚,他这般决定,自有原因。
故而,他也不再多言,带着杨清和不二直往北门而去。
…
而那北门外,也围了一大帮子人。
陈靖宇站在那登闻鼓前,看着那一双粗如手臂的鼓槌,眼里闪烁着一丝光亮。
他的双手慢慢地抬起,想要去触及那鼓槌,却是被边上那个负责看护的军士大声喝斥:“何人来敲登闻鼓?”
陈靖宇将双手紧握成拳,对着两军士行了一礼:“草民青州陈靖宇。”
“为何来敲登闻鼓?”
两军士看向陈靖宇,不怒而威。
“草民本是春试学子,被诬贿赂监考官而登白榜,草民要敲登闻鼓面圣陈冤。”
“既是如此,你可知此间规矩?”
陈靖宇的神色一正:“草民明白。”
“既然明白,上军棍!”
话音落下,边上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这三十军棍下去,这个陈靖宇可还有命在?
但陈靖宇看着那两军士取来的两根长棍,只是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然后,他便默默地趴在长凳之上。
随后,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噼啪!噼啪!”
那军棍一下接着一下,冲着那陈靖宇的后背交替而下。
渐渐地,他的后背衣衫上开始渗着血色。
陈靖宇的脸色已经一片苍白,却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松口。
“可知罪?”军士一边落棍,一边厉声喝斥。
“草民无罪,草民要面圣!”
回应军士的,来来回回,便只有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