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军棍
三十军棍,非死即残。
对于此事,陈靖宇心里如明镜般。
但是,这登闻鼓,他是非敲不可。
士可杀,不可辱。
前来参加春试的学子原本一道住在那学馆之中,如今大榜已放,未上榜学子都在收拾行李准备返乡。
陈靖宇就在此时,回了学馆。
看到他进来,有些平日里同他熟的学子都围了上来。
“靖宇,你真要去敲那登闻鼓?”
陈靖宇微微点头,却是默不作声。
“这登闻鼓可敲不得啊,三十军棍,就你这身子骨,怎么可能受得住?”
“就是,那监考官不信你,我们信你,就算拿了你这身肉作价,你也作不出那五十两啊!”
不过,也有人对这般说法嗤之以鼻。
“那监考官为何不拿别人,却唯独拿了你?”
“真可谓知人知面不可心,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却真真没有想到你是这般人物!”
陈靖宇的脸色微变,但是他却并未接话,只是转身往自己所住的那个角落快步而去。
却没有想到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若我是你,早就自挂东南枝,还有这脸皮回来?”
陈靖宇抬眼看去,发现此人甚是眼熟,只是平素来往不多,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他心里攒着事,并未打算同他多言,便动了动嘴唇:“麻烦借过。”
却不知那人闻言,依旧是不依不饶:“陈靖宇,你我同为学子,文人风骨几何,难道你都忘了么?”
陈靖宇回道:“你待如何?”
那人直愣愣地瞪着陈靖宇:“唯有一死。”
陈靖宇突地笑了:“我与你有仇?”
“不曾。”
“你与我有旧?”
“更不曾。”
陈靖宇那抹笑意倏地一收:“既然如此,你挡我为何?让开!”
他伸出手去将那人往边上一推,生生地推出一条道来。
陈靖宇迈步而入,将自己的那些衣裳、书册等一应事物全都往那包裹里头一收,随后提着那包裹出来,郑重地交到先前与他说话的那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