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判官阎君，或是看似超脱三界的漫天神佛，真的就能主宰自己的命了么？

谁又能知晓，成神成佛，不是他们的命？

他们所谓的逆天改命，也不过是在一个更大的笼子里挣扎罢了。

张宁不知自己的命是什么，她从不去想，想也无用。

她信命，不认命，做自己能够做到的，尽可能让她的命不被别人操控，仅此而已。

若是无法挣脱，至少拼尽全力挣扎过。

小鬼又何尝不是如此。

它的质问，已经说明了它的选择。

轻叹一声，张宁盯着小鬼说道：“你这样子有点丑，看着辣眼睛，一点也不可爱，还是变回去吧！”

“......”

小鬼有点懵。

咱们正聊严肃的话题呢！

可它下意识的就变回了粉嫩小可爱的模样，方才雄起的气势瞬间就蔫了。

“知道你委屈，哪只鬼觉得自己不委屈的，不委屈就成不了鬼。”

“可光委屈又有什么用，不考虑考虑后果，只图一时的爽。”

想起小家伙的鬼蜮，张宁耐心不少，对它也多了些怜惜。

她抓的鬼很多，每一只都有它们做鬼的理由。

就像关在监狱里的犯人，每个都有犯罪的借口。

这些鬼，又何尝不是犯人，将自己囚禁在执念的牢笼，不肯放别人，更不愿饶恕自己。

“原本你七世不活，不入轮回，可以修鬼道。如果你去求接阴生婆，或许她会帮你寻一部不错的功法，将来不论是去酆都谋个阴差还是去十三阴山逍遥，都可以。”

“偏你执意害死了人，染了血煞化成了红衣。然后有了像我和小和尚那样的敌人满世界的抓你。即便我们不抓你，总也有阴差锁你去地狱，上刀山下火海煎油锅。”

“何必呢？”

小鬼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特比是说到上刀山下火海，身子抖了抖。

低着头不说话，半响才抬头看向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