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不能让你抓走！”

“要是被你抓了，我就报不了仇，还不能重新出生，而我娘还能去投胎，到时候就见不着我娘了。”

张宁一直没有打断它，笑吟吟的看着这可爱的小鬼自己琢磨。

“哟，可以啊小家伙，你知道的还不少嘛！”

奖励它一个大拇指。

小鬼纯黑没有眼白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嘴咧着笑，露出上下米粒大的四颗门牙。

“咯咯咯，我可是很聪明的！”

正笑得欢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瞬间一收，眼神也阴郁起来。

“我前前后后有七个娘，加起来我在她们肚子里待了两年多，我明明很乖巧，可我就是活不下去。”

“你说，老天爷为何对我这么不公？”

“我只是想要活着，好好的活下去，可怎么就这么

难？”

“我这最后一个娘，她可温柔了，每天都会陪我说好多话，给我讲故事，还给我做了好多小衣服。”

“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和她相见，我一定会做个好孩子，听她的话，孝顺她，帮她干所有的脏活累活......”

说着说着，两行血泪就从它那双没有眼白，漆黑如深渊般的眼瞳里流了下来。

那黑暗中，压抑着暴风骤雨般的怨恨。

周遭的空气也因为他的情绪而变得越发阴寒，一层层霜秽在他头顶的天花板往外蔓延，耳边传来“咔擦”的冰棱声。

“你是天师，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何死的是我？”

“我娘又做错了什么，为何死的是她？”

小鬼情绪很激动，整张脸已经无法保持可爱的娃娃模样，白嫩的皮肤恢复了青灰色，眼瞳的黑也渐渐转红，眼眶周围黑色的鬼纹蔓延，遍布整个脑袋。

“......”

张宁回答不了它的质问。

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命又是极为玄奇的，猜不透摸不着，有时候你以为你能够改命，可到头来或许那还是命。

或许，这七世不得活便是小鬼的命，它不愿认，可不得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