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配合

御极 阿幂 2720 字 10个月前

多久。

哪里晓得,这一眼过去,险些晕过去,连着站也站不住了。却是蔡旻的来信里说丽娘病了,郎中叫吃参,一日就要三钱银子,已吃了两个多月,再有其他零星花费,从前盛氏留下的银子几乎花干净了,家里已然支撑不起,是以叫盛氏寄些银子回去,如果不然,也只好停药,总不能为着个小娘子叫祖父母们受委屈。

丽娘才几岁?这样小的孩子哪里受得住日日吃参,更不要说上个月蔡旻来信对丽娘的病情只字不提,所以什么丽娘得了重病,什么日日吃参必定是假。可盛氏惊惶头上,竟是半点也想不到,只想着丽娘病了要钱,而这里往魏城,便是快马加鞭也要十数日,万一到得晚了,丽娘没得参吃又能撑多久呢?蔡旻与桃娘两个心胸狭窄,有银子尚且要克扣她,没银子时还不知怎么样呢?

盛氏的手抖得连个信纸也拿不住,越想越慌,哪里还记得要去回蒋苓为福郎请个郎中来,转身回房,翻箱倒柜地将她这些日子积攒的银子都找了出来,并四时八节蒋苓赐下的首饰衣料打成一个包裹,好说歹说地托二门上一个小厮带出去换整额的银票来。毕竟两

地远隔千里,通信全靠驿站的信使来回送信,若是蒋苓送信,自然能让快马加鞭,换马不换人,便是千里之遥,几日也够了,且也没人敢轻易动蒋苓的东西。可盛氏是谁,不过是益阳候世子的保姆,与平民相比是有些身份,可别说动用快马了,就是东西也难免不丢失。是以金银细软携带不便不说,倘或信使动了心思,从中取利了也找不着人对质,远不如夹带银票方便,也不引人注意。等小厮抱着包裹出去了。盛氏才放心,这才想起福郎来。

要说堂堂益阳候府,益阳候是同圣上一起打天下的得力干将,而平阳公主也一样是人中翘楚,有计谋又心胸,别说是女子了,便是男子能比得上她的也不多。这么两个主人,又只有福郎那么一个嫡子,承继人,怎么地看护就这样疏忽?

其中有个缘故,却是盛氏服侍福郎最久,且她做事向来细致周到,福郎要做什么,还没开口呢,盛氏已送到了他手上。对个小郎君来说,这样的保姆正是最和心意的,就是蒋苓也挑剔不出毛病来,除了性子温顺些。可服侍主人哪里要有脾性的呢?只要能服侍得主人喜欢就是了。

且蒋苓和石秀两个也都以为一军不容二帅,一个院

子里哪有两个管事,到时争风起来,反倒是福郎受连累,是以蒋苓索性就把福郎的院子交在了盛氏手上,左右都在益阳候里,不能出什么大事。

偏蒋苓千算万算,却犯了个以己度人的毛病,她自己杀伐决断有取舍,便以为别人就不说和她一样,也总该分得清轻重缓急,

而盛氏从前做事也算十分周到仔细,是以谁也没料着她竟为封信耽搁了这许久,连先使个人向蒋苓报信都忘了。

等盛氏将包裹送出去回到院子里时,福郎的脸烧得都红了,偏还闹着要玩石秀亲手做送他的木刀。石秀是农户出身,还会做些简单的木工活,那柄木刀就是石秀在福郎周岁之后,亲自用杨木削成。又怕福郎叫毛刺扎着手,一遍遍地打磨上清漆,最后还仔仔细细刷了两层银漆,在日头下闪闪发亮,倒似真刀一般。小郎君们大多喜欢刀枪,福郎也不例外,自得刀之后,时常拿在手上玩耍。

盛氏听福郎要刀,以为他精神即好,病就不要紧,便将刀取来,哄着福郎玩耍。

福郎肉肉团团的小手握住刀柄,举在眼前挥两下,又抬头对盛氏笑着,这一抬头,盛氏几乎魂飞天外,

却是福郎的两眼虽然还是亮晶晶的,可小脸已烧得通红,红得卡着就有烫手。盛氏只觉一颗心要跳出咽喉,这才想起要来回蒋苓,不想她将将起身,就看福郎手上的木刀落在榻上,人慢慢也地委顿下去。

盛氏这时候才晓得出大事,虽然怕得厉害却也不敢再耽搁,立时奔向正院来见蒋苓,所以才有蒋苓与石秀两个问话盛氏闪烁其词的事。

可盛氏再闪烁其说,她甚在益阳候府,一举一动都在人眼前,什么魏城来信,什么收罗了许多金银珠宝使人往魏城寄,都不用细查,一问便知。

石秀听说都气到笑了,忍不住便有些责怪蒋苓,从前他也有向蒋苓说盛氏这人虽然还算本分,却不是个靠得住的。别的不说,只从她引狼入室却不能辖制来看,实在是个无能的。就说那桃娘,不过是个妾,她还能被压制得几乎不能翻身,连着孩子也受委屈,可见没有决断,这样的人,无事时也就罢了,若是有事,必定方寸大乱。

蒋苓是怎么讲的?是了,她说的是,盛氏即能忍下委屈,出来寻个出路,就不是个真无能的。且,她是没有退路的人,服侍起来自然更用心。

如今怎样!?险些误了大事!

可这样的话别说蒋苓在里头陪着福郎,就是现在此处,他也不大好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