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时候,朱浣正站在客厅中间等我,他脸上没有平日的嬉皮笑脸,而是阴沉着脸,我其实清楚,刚才的一幕,一定让他心情不好了,便立在原地,跟他保持距离,开口道:“阿姨过来了么?”
他似乎是瘦了,又似乎是没有,他本来就不是魁梧型的,但还是看得出,有点憔悴,半个月不见,晒黑的皮肤已经恢复原有的肤色,澄澈的双眼复杂地望向我,那眼神像被抛在路边的小狗:“哦,对,来了!”
“她住哪里?”
“暂时住酒店!”
我问什么,他答什么,完全没有平日的聒噪,这样的朱浣,居然让我有点心疼,其实是担心他的,半个月没有联系,有时候回到家里,会下意识叫他的名字,但是这些,我是不会让他知道的。
小女孩有小女孩的浪漫,成年女人也有成年女人好处,那就是能忍,能忍所有,包括思念。
我被自己的话吓到,怎么回事?怎么会用到思念那个字?
“她怎么没联系我?”
“是我让她别联系你的,不是不方便么?”
他直勾勾地望住我。
我道:“那我給她打电话,不然她会以为…”
“不用了,我都跟她说了,是我自己住不习惯,搬出去的!”
我抬头看他,他的体贴与周到,叫我如何是好,他应该是了解他母亲的性格的,怕他母亲找我麻烦,就说是自己主动搬出去的,而事实是,我这个鸠占鹊巢的人把他赶出去的
“可以说实话的…”我望住他。
“说那么多做什么?如你所说,我住段时间就走了,又何苦让你搬来搬去,放心住吧,妈妈不会说什么的,我过来拿点东西,你先休息吧!”
说完,他朝我走过来,其实我知道他是要走了,傻愣愣地站着,胸口像是有什么塞住一样,拦住他:“朱浣…”
我们四目相对,双方都在酝酿言辞,但又都保持了冷静。
他诧异望住我:“有什么话要说么?”
离得太近,我又闻到熟悉的青草香,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生理原因,我感觉有点头晕,忙向后退了两步,紧张地望着他,却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胡乱扯了个理由:“明天,我们一起跟阿姨吃饭吧!”
他一怔,淡笑道:“你有空么?”
“应该有的!”我底气不足。
“算了吧,我看你挺忙的!”
说完,欲越过我离开,我忙拉住他的手臂:“你怎么了?我不过是…”
他凝视着我,眼里盛满复杂的情绪,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抓着他手臂的手,明显感受到了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滚动的喉结,似是吞了几百次口水,良久,他终是这么问我: